铃声不依不饶,她睡意?正?浓,极不情愿地闭着眼睛摸到床边的手机,昏昏沉沉地接起来。
还?没吱声,那边抢先传来一道焦灼的声音:“要要!你回国了?吗?救救我!”
她被这凄厉的哭声刺激着了?,倏地清醒过来。
翻过手机一看,发现居然是?早先就已回国的方玲媛。
她重新拿起手机,坐起身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在京城?”
方玲媛在那边泣不成声,情绪万分崩溃:“我就是?来找朋友玩,没想到……就是?没想到会惹上那群人……听这里的服务生说,那群人都是?京城这片最惹不得?的祖宗,我朋友现在被他们带走?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要要你在京城有没有人脉能帮帮我,给?多少?钱都行,只要能让我朋友平安,只要她平安就行。”
归要听着方玲媛的哭诉,神思也慢慢归位。
看了?看时间,她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此刻的京城华灯初上,城市霓虹将将亮起。
她想了?想,说:“我在京城没什么认识的人,可能帮不了?你,抱歉。”
“那你能不能来帮我谈判!”方玲媛特别害怕她置之不理,就此挂断电话,赶紧说道:“要要,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没办法,我爹地在国外,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你只用替我拖延拖延时间,等我联系上爹地了?,他会有办法的。”
学心理学的就是?有个无条件心软的毛病。
归要犹豫再三,纠结到最后彻底失败,叹息着答应了?方玲媛。
再走?出房间的时候,外面?已经被冉冉收拾得?当,就是?这姑娘不知道人哪儿去了?,估计外出有事儿。
她套了?外套,照着方玲媛给?的地址奔了?过去。
赶到会所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方玲媛等在大门口,京城今儿的风大,吹得?她眼圈红了?又红,见到归要,急忙迎上来,扯住她的袖子,又开始唰唰掉眼泪,语无伦次地向她诉着现在的情况。
归要强打精神,根据她的话逐一分析,跟着方玲媛在某扇门前?停下。
皇城根下,数不清的富豪权贵,可能让周围人都忌惮的,只怕是?真有点儿底蕴——
包间视线昏暗,几个男人搂着姑娘喝酒,玩得?正?高兴。
地上莫名散了?一堆红色钞票,粘着酒水,被刚外来的几个送酒的服务生毫不留情地踩过,没人不喜欢钱,却无一人敢去捡起来。
这包间里某位二世祖刚发过脾气?,几个服务人员面?上喜庆,心底里却全提心吊胆地伺候着,生怕那位爷有个什么气?儿不顺的,拿他们为难。
角落里坐着一个哭花了?脸的姑娘,衣衫还?算整齐,是?方才挣扎的时候歪了?些?许。
付巍举着一杯酒,转身对向那姑娘,笑得?亲切,说出来的话却分外残忍:“刚淋我一身酒趾高气?昂的,这会儿哭什么?你不挺能耐么?喝了?。”
说完那杯酒递到姑娘面?前?,姑娘抖着身子,乖顺地喝了?下去。
极浓烈的龙舌兰,一口灌进?去,有些?烧心冲人。
姑娘面?露难色,却还?是?吞了?下去。
付巍满意?地笑了?,转头递上她的手机。
姑娘疑惑抬头,望着他。
付巍:“这女的太顺从了?也没意?思,你不是?说你男朋友在京城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也来玩玩?”
姑娘脸色陡然一变,方才装出来的乖巧顿时烟消云散,骂道:“你王八蛋!我他妈都已经……”
付巍二话没说就抽了?一耳光过去。
姑娘断了?声,被打得?趴在座上,头晕眼花的,半天没起来。
付巍却更加恶劣,压着人家,骑在她身上,举起手机:“成啊,你男朋友不过来,那我录一段给?他,这总行了??”
“畜牲!你滚开!”姑娘挣扎着,狠狠哭骂道。
这群人仗着家里的关系,平时行事儿嚣张惯了?。干什么事儿都没个顾忌,阴晴不定全靠当下的心情,说不准到底是?吓唬人家还?是?动真格,就图作?恶后瞧他人痛苦的那点快意?,压根不在意?他人这样骂自己。
越骂,越来劲儿。
付巍的手往姑娘裸露的地方碰去,还?没碰到,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门并未像往常一般开了?又合上,反倒被那人大敞开。
外面?的光线突兀地透进?来,里面?的音儿也都飞了?出去。歌声戛然而止,付巍的动作?也停下来。
几个人纷纷朝外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