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只能她喜欢别人,不能别人喜欢她?”
周嘉见简明扼要地摘出他话里的重点,见陆醒点头,眉间聚起疑惑:“这?什么玩意?”
思绪回到现在,谢淮京倾身捞起桌上的打火机,“人叫什么?也是江大的?”
“林颂枝。”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谢淮京微怔,打火机在修长手指间旋了一圈,机盖扑灭荧蓝色火焰回到原位,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不是……”周嘉见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他和谢淮京都认识的一个姑娘,几人就读于一个初中。只不过年岁渐长,他们的交际圈不再重合,所以陆醒并不知道谢淮京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异性朋友。
谢淮京唇角扬起点散漫的笑意,可那笑意更像是一张贴在他脸上的假面,不达眼底,“确实挺有意思的。”
坐在一旁的周嘉见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诧异地看向他,他们认识多年,周嘉见看得出来他对林颂枝是天下独一份的珍重。
这会儿听见陆醒对人家感兴趣,他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你认识?”陆醒似乎看出来些什么。
谢淮京也没否认:“嗯。”
他还想再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学校同学,问他这会儿有没有空,有事情需要他帮个忙。
陆醒看了眼谢淮京,后者没什么所谓地笑笑:“你要有事就先走。”
电话那头的同学像是有什么急事,听上去语气焦急,陆醒只说我马上过去,起身和谢淮京道:“下次再聚。”
“什么情况?”等人一走,周嘉见就忍不住问。
谢淮京没应他的话,转而徒手开了瓶伏特加,倒进不规则的玻璃酒杯里,微抬下颌:“喝吗?”
他其实不太会喝酒,酒量可以算得上三杯倒的那种,但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脑子反应没有平时快,正好可以让他暂时逃避掉某些事情。
谢淮京平时也很少喝酒,圈子里也没哪几个人敢说他,多数时候都是他拿着杯无酒精特调,跟个少爷似的往那一坐,一直到聚会结束,也没人敢灌他酒。
但今天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第四杯酒下肚,谢淮京感觉脑袋昏沉,眼前的东西像是覆着层重影,仅存的理智让他把酒杯一推,脊背往沙发上一靠。
“不喝了?”周嘉见调侃他,还以为今天能看他给自己表演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借酒消愁呢。
趁着谢淮京现在比平时好说话,又轻蔑一笑骂他怂。
谢淮京的大脑被酒精浸泡,隔了近两分钟才来一句:“没意思。”
“那你听见陆醒说对林颂枝有感觉就有意思?”周嘉见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谢淮京对林颂枝的感情,绝不是把她当成普通朋友。
只是他这些年在林颂枝面前藏得很好,知道她对自己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也就一直没戳破这层窗户纸,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跟我透个底呗,你心里怎么想的?”
“看她对陆醒什么感觉。”
谢淮京说完这话,从口袋里摸出盒薄荷糖,往嘴里抛了两颗,薄凉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顿觉脑子清明了几分。
周嘉见只觉得他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仰头喝了口酒,酸涩的口感让他忍不住拧眉,“不是我说,你突然把射击馆卖了干嘛?本来去你那玩个把小时多痛快,搁这喝酒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