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晚没注意到他情绪转变,低头琢磨他话里的的意思。
随便就是让她订的意思,她订就是去外公家吃饭,那就等于时喻白同意去外公家吃饭。
随便这两个字怎么在今天特别悦耳。
池念晚视线后移,正好看到去外公家的公交车缓缓行驶过来:“那你跟我来。”
说完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抬腿就跑,没跑两步却觉得后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制止住了她,她回头望去,背包延伸出来的那根金属链,被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拽住。
不会后悔了吧,早知道就不背包出来了。
池念晚仰头,抿抿干燥的嘴唇,茫然问道:“怎么了?再不走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时喻白松开手,气定神闲:“你说地点,我打车。”
原来是不坐公交车啊。
池念晚把那根金属链悄悄塞进包里:“我来打车,我外公家可能不是那么好找。”
她低头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把熟悉的地址输入进去。
“你外公家?”时喻白提取到了重点,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反问道。
池念晚对上那双漆黑凌厉的眼眸,她手攥紧手机,心里一下慌张起来,之前他总是一直让着她,所以她下意识以为去了外公家不会怎么样。
也许对于时喻白来说,两人还并没有熟悉的那种地步,是她没有分寸感了:“对不起,你要是不喜欢去的话我们去别的地方,或者我过两天再请你吃饭也行。”
时喻白云淡风轻道:“没有不喜欢,只是在想第一次去应该送外公什么。”
池念晚松了一口气,没有生气就好。
“不用送东西的,本来就是我邀请你去的,而且……”
还没说完,时喻白拉着她就走,最终两人在店里选了一套象棋,外公看到后,简直爱不释手,笑呵呵的一遍遍摸着。
“小时啊,会不会下象棋?吃完饭陪我下一盘。”
池念晚在厨房倒水,听到吃完饭后还要下象棋,连忙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外公,我们吃完饭就走,你和应叔下吧。”
池青临摆摆手:“你别说话,让小时自己说。”
池念晚抿抿嘴,走到外公背后一直跟他使眼色,如果留在这下象棋,那他们天黑也回不去学校。
时喻白像是没看到一样,嘴角弯起:“没问题的外公。”
恰好应叔把饭做好了,池青临心情愉悦招呼着时喻白去吃饭。
饭桌上,两人一来一回交谈甚欢,她发现无论外公聊什么话题,时喻白总能轻松接上话。
池念晚坐在餐桌最边上,端着米饭默默往嘴里送着菜,在这个家里仿佛她才是来做客的那个。
她尝试找了一下存在感,指着桌上那道糖醋鱼说:“应叔这个鱼做得越来越好吃了。”
池青临看了一眼池念晚:“好吃就多吃点,少说点话。”然后又冲着时喻白道,“外公也不是那顽固的人,和外公说说,你们俩谈了多久了?我们家晚晚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听到这话,池念晚猛地被被呛了下直咳嗽,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她喝了一口,缓过来后,刚想开口,就听到时喻白那漫不经心的腔调。
“外公,不是您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