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幸灾乐祸地想,周昌安能找得到才怪。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周昌安神色不安的空手进来,“回禀陛下,微臣没有找到风喉的密报。”
皇帝冷声道:“是风喉没送,还是送来被人弄丢了?”
周昌安战战兢兢道:“微臣不,不知道。”
韦长生立刻道:“草民每隔三日呈送一份密报。”
皇帝先是扫了一眼太子,继而冷冷看着周昌安,“你再仔细找找,若还是找不到,这指挥使就别做了。”
周昌安脸色苍白的退出议事殿。魏王暗自兴奋地看了一眼朱奕。后者倒是很沉得住气,脸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一丝丝的波动。
蔡源战战兢兢地跟着魏合走出大门,他虽然没病,但当着魏合的面不得不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走一步喘一喘,慢慢磨蹭到大门口,宫里的轿子就在门外。
蔡源挤出一丝讨好的微笑,“公公,陛下今日所为何事宣我入宫?”
魏合摇了摇头,“老奴不知。”
蔡源一听这句话,便觉得不妙。魏合是皇帝的心腹太监,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卫开?”
昨夜卫开失踪,蔡源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对。让他疑惑不解的是,卫开带去的十几个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居然对付不了八个侍卫?
“老奴真的不知。”魏合依旧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透露。
蔡源愈发心慌,跨过门槛时,手捧肚子哎呦了一声,魏合好心扶了他一把,“蔡相再坚持几步路,坐上轿子就好了。”
蔡源缓步走下台阶,突然噗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和下人齐声惊呼起来。
魏合对他身后的管家蔡虎呵道:“快去把府里的大夫叫过来。”
蔡虎手忙脚乱地回答:“府里没有大夫。”
魏合面色一沉,厉声道:“蔡相病了这多天,府里竟然没有大夫,还不快去请!”
蔡虎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魏合低头一看鞋面上喷溅上了血迹,嫌恶的朝旁边让了一步。蔡源失去支撑,倒在地上,连着喷了几口血,顷刻之间便没了动静。
下人们惊慌哭喊,乱成一团。
魏合回宫复命。听闻蔡源突然暴毙而亡,魏王和朱奕,苏明辉,都惊诧不已。唯有太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魏合道:“蔡源病了半月有余,想必已病入膏肓,骤然听闻陛下宣召,心里有鬼,惊吓过度,所以才突然暴毙。”
这个解释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天子面无表情道:“犯下一百多条人命,死有余辜。”
殿内所有人都明白,蔡源的死是怎么回事。韦长生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李虚白早就说过,有太子在,想要翻案报仇难如登天。
即便皇帝知道太子是始作俑者,为了朝局稳定,也不会更换储君,他对魏王的恩宠不过是制衡之术。百姓对蔡源恨之入骨,皇帝置若罔闻,是因为要靠蔡源敛财,应付北戎岁贡。一百多条人命在武将出身的皇帝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有神仙出面,玉玺做饵,一步一步引他入局,扯出太子,才能让他下决心杀了蔡源。
皇帝随即颁旨,追封李修林原官,以礼改葬,寻其后人重赏特录。对钱引务无辜被害者追加抚恤,设坛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