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长行告诉她,他们马上就要出发前往下一个地方。
至于是什么地方,长行没说。
拾九知道这属于军事机密,因此也没问。
到了营地后,她却没有被带去见楚逐,而是被留在长行的营帐内,等候随军出发。
拾九只得留在营帐里。
她到现在也没参透楚逐的意思,若是真正需要一个随行军医,他让神医都焉随行才是正常的选择,若是发现了她身份有异,那为何没有当场挑明?
想来想去,估计是对她的身份仍旧留有疑心,却未能确认她的身份,因此才将她带在身边。
拾九叹了口气,若是如此,她的身份只怕瞒不了多久。
就在此时,长行忽然掀帘而入,让她现在随大部队启程。
“是。”拾九连忙起身。
走出营帐,外面竟然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马车。
长行道:“这是王爷命我为你准备的。”
拾九怔了一下,道:“小人多谢王爷。”
之后,拾九便坐在马车里随行大部队离开了千山镇,无奈地开始了随军的日子。
倒是楚逐贵为王爷,却没有坐在安稳的车轿里,反而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众人走在最前面,她掀开帘子,只能遥遥地望见他的背影。
随军后,拾九表面被当做正常大夫对待,实际上却相当于被软。禁,哪里也去不了。
住的营帐也有重兵把守。
平日,除了按时端上宁神汤给楚逐服用以外,她没有任何事可做。
端药的过程也很快,楚逐并不会像之前那样向她问东问西,通常只是接过她端来的汤药一饮而尽,便让她带着空碗出去。
这日,拾九又端药给楚逐。
楚逐正在擦剑,长行候在一侧,似乎在禀报军情。
拾九瞧着楚逐手里的那把佩剑有些眼熟,并不是他以前的那把。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记忆一时闪回到几年前,她忽地想起来,是她曾经准备铸成后送给楚逐的那把残剑,后来由楚逐铸好了送还给了她,被她交与莺儿拿去毁掉了,怎么此刻又在他手上?
她的视线不敢停留过久,连忙掠开,呈上汤药。
楚逐眸光微眯,接过汤药:“这些天的军中生活,今月大夫可还习惯?”
这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主动与她交谈。
拾九连忙回道:“多谢王爷关心,小人已经习惯了。只是,小人乃抚州人士,实在不想背井离乡,不知王爷能否怜悯小人,离开抚州之后另请高明,放小人归乡?”
楚逐饮下拾九端来的宁神汤,眼中神色莫辨:“此事本王会考虑的。”
“谢王爷。”拾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到底有了一丝希望。
楚逐放下碗,同时将佩剑也放在书案上:“今月大夫,替本王将佩剑挂到剑架上去。长行,送今月大夫回去。”
拾九一怔,不知楚逐为何要让自己去挂佩剑,一时只得依言照办。
她拿起沉甸甸的佩剑,剑身的纹路烙在她手心,上面楚逐拿过的温度犹在,像是发烫似的,令她一刻也不想多拿。
连忙奔去剑架挂上。
长行已经走到她身侧,要送她回她的营帐。
拾九回头用余光看了楚逐一眼,只见他眸光沉沉地凝着自己,视线陡然撞上。
她连忙行了一礼,掩盖掉片刻的慌乱:“小人告退。”
走出楚逐的营帐,春夜的晚风拂在脸上,吹散了拾九身上的热意。
她悄悄呼出一口气。
长行却忽道:“你可知王爷手上那把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