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门板开?启了一条缝,男主人偷偷贴着门缝看?着外面,见人走远了才放下心来,将门关上。
一转身,就见自己家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阿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跟我们说说。”大儿子迫不及待地问。
张老汉摸了摸胡子,感慨地道:“是胡三被抓走了,大概是要被公主砍头了。”
“胡三啊,那?他活该。”小女儿愤愤不平地道。
胡三就是个混不吝的酒徒混混,脾气暴躁狡诈残忍,通过手段强娶了隔壁裁缝铺的小娘子。后来更是气死了岳父,霸占了裁缝铺,对?着娘子动辄打骂。
没多久在外面勾搭了个姘头,借着酒劲打死了原配妻子,抬脚将女儿卖了,换取酒钱。
可怜裁缝小娘子倒霉,就这?么没了命,被打死了也没人告官。告官了也没用,胡三打死的是自己妻子,狡辩几句打几下板子就没事了,这?让同为?女人的女儿家心寒。
此刻听到胡三被抓,她?雀跃地道:“公主真的是神?女,有菩萨心肠,帮刘姐姐报仇了。”
同样?的事发生在城里的其他地方,不少?以往肆意妄为?逃脱律法惩罚的人渣被抓住,宣读罪行后被砍头。
王家就是另一个代表。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吗,就敢乱闯?”管家战战兢兢地看?着破门而入,气势汹汹的官兵,硬是梗着脖子道。
“抓的正是你家老爷,快带路,你家老爷在哪?”为?首之人不耐烦的催促,“别耽搁我们的时间了。”
管家惊恐:“我家老爷犯了什么事?他可是兵部尚书的小舅子。”
领头的的人不屑地笑:“实话告诉你,你家老爷的事发了,连皇帝的小舅子,我家公主都照杀不误,更何况是一个小小尚书的小舅子。”
说着,就推开?他冲进去找人。
王家老爷,王丰年,正在房里抱着一个小丫头上下其手。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骂的正是萧沫,骂她?大逆不道,妄想雉鸡司晨,有违纲常。
年纪不足十二的小丫头苍白着一张稚嫩的脸孔,眼眶含泪,身子发着抖。
突然,禁闭的房门被撞开?,官兵冲进来一把按住了王丰年。
一向看?着可怕高不可攀的老爷像是死猪似地发出惨叫。
“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王老爷愤怒得脸都红了,叫嚣着,“快放了我,否则绝不放过你们。”
“王丰年,暗里嗜好凌虐虐打幼女,死在你手里的丫头少?说有二三十人,府里还不断的买人,供你取乐,罪大恶极,当处于极刑,带走。”领头官兵确认身份后一挥手。
被戳破恶行,王丰年脸白了白,随即狡辩:“她?们全都是给了卖身银子卖身王家的。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我只是打死几个丫头而已,凭什么杀我?”
买来了就是他的东西,就跟阿猫阿狗一样?,他打死几只自己养的猫狗,有什么不行?
官兵厌恶地看?着他:“有本事,你去公主面前说。”
不断挣扎的王丰年被抓走了,小丫头发了会抖,突然跪下来对?着县衙的方向磕头,要不是公主,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
王老爷就是个恶魔,她?亲眼看?到几个小姐妹浑身青紫的被扔去乱葬岗,现在这?个恶魔终于再也不能害人了。
类似的事情在安元城各处发生,将人抓到宣读了他们的罪行,就地砍头处决。
清理了一番城内的毒瘤,萧沫将后续事情交给了接任的县令处理,三天?后,大军开?拔前往阳城。
而安元城被攻破的消息也送到了京城,天?顺帝大惊失色,紧急召开?了朝会。
顾逸带着李义山等人,日夜不停赶路,在两天?后抵达了京城。
听到安元城失陷,天?顺帝大发脾气,将李义山,齐国公等守城不力的官员打入天?牢问罪。
顾逸草草梳洗一番,脸色青白得可怕,可还是硬撑着身子将一路所见所闻禀告朝廷。
听到萧沫吸水化龙,以一人之力拿下安元城,天?顺帝瘫软了身体靠在龙椅上,心里升起可怕的念头:难道萧沫真的是神?女下凡,替天?行道?难道自己这?个皇帝真的做得如此糟糕,连上天?都厌之弃之?
他虚弱地撑着额头道:“安元城已破,必须守住阳城,锦城,你们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一殿静寂,顾逸带来的消息太震撼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悲观点想,恐怕阳城都是保不住的,连京城能不能守住都是未知数。
钱如晦叹息地一锤定音:“为?今之计,只有收缩兵力死守京城,静待王师救驾。”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咚咚’,茶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萧婉木然转动了下眼珠,茫然地盯着下面人的嘴唇。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