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宗室王爷等则关注安王造反一事:“安王真的企图谋反?”
天顺帝犹自不信:“安王弟一直修身养病,他能造什么反,就是那逆女造反,安王也不会造反。”他斩钉截铁地道。
污蔑,一定是逆女污蔑。
第139章
在?天顺帝眼里,堂弟安王是个好的,惯谈风花雪月,闲来?品茶养花,足不出户无心?政事,最是?安分守己敬重他这个皇兄,怎么可能会有图谋造反的心思?
倒是?临行前自己嘱咐他交待给萧沫的几句话,有可能引来?对方的记恨怨愤。萧沫不能对自己这个皇帝如?何,却有可能迁怒报复在安王身上,甚至不惜污蔑他造反。
天顺帝对萧沫厌恶抵触至极,觉得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可怜的安王弟,他是受了朕的连累啊!
“朕绝不允许那逆女害了安王性命,必须马上派人将?安王弟救出来?。”天顺帝坚决地道。
钱相和一干重臣交换了下视线,彼此眼中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滋味,皇帝重情义是?好?的,就是?眼睛有些瞎。关系到?皇位之争,但凡有一丝怀疑都会想方设法消灭威胁,天顺帝倒好?,安王亲笔认罪书都摆在?眼前了,都不带怀疑的。
如?果他们?是?安王,睡梦中都要笑醒了。
好?吧,现在?安王的境况也不太妙就是?,落到?真公主手里下场难测。
钱如?晦没有出言反对,而是?颔首道:“安王有没有罪,彬州官员是?否贪墨赈灾钱粮,玩忽职守,不能由嫡公主殿下一个人说了算,而是?该交由朝廷复查核实后再?定?罪,所以这判决书不能给公主。”
如?果说起先整个朝堂没有人将?萧沫这个替嫁的真公主放在?眼里,然而随着?她一桩桩出人意料的事情做出来?,以‘天罚之能’铲除珉王,屠褚家满门,杀承恩公,在?朝臣眼里的存在?感也越来?越重。
伴随着?萧沫是?有祥瑞护体的‘神女’传闻,一样?出名是?她铁面无私,暴烈如?火的一面,人们?只注意到?一个个倒在?她屠刀下的皇亲国戚,却忽略了还有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当地官员,同样?死于她的屠刀下。
尽管那些被处死的官员本身并不清白,但萧沫如?此辣手无情,俗话说物?伤其类,同为文官的朝臣们?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忧虑。
谁能保证自己做官清清白白,没有伸手拿过好?处,没有为自己亲人谋利?
真公主如?此嫉恶如?仇,不留情面,那么今日死在?公主铡刀下的官员,未必不会变成来?日的自己。
若是?今朝无视了真公主的所作所为,放任她肆意滥杀官员,到?了将?来?自己犯到?萧沫手上,那谁来?救自己?
而且自来?文官们?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哪个背后没有坐师门生的,文官们?自己斗来?斗去也就是?了,那是?派系之争,一般很少赶尽杀绝要人性命,但是?犯在?萧沫手上,那是?要死人的啊!
何况自古刑不上士大夫,真公主动辄刑罚加身,砍首示众,将?他们?文官的尊严放在?何地?
他们?文官的事,又什么时候轮到?公主一个女人来?做主了?
当钱如?晦等意识到?萧沫的存在?已?经触犯到?文官集团的利益和底线时,哪怕萧沫真的是?‘神女’,为了一己之私,他们?也会将?她拉下来?坠落凡尘,何况传言到?底是?虚无缥缈,真假未知?。
掌握和享受到?了朝政大权滋味的文官们?连皇帝都不相让,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女人越过皇帝和大臣,享生杀予夺之权——必须将?真公主的嚣张气焰打下来?。
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钱如?晦和一干人已?经默契地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郑国公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他以前不小心?上了安王这条船,私下了给安王提供了些见不得人的便利,以致被韩重元拿住把柄。
所以上次他才不得不将?自己的儿子舍了出去,要不然郑国公府少不得要抄家灭门。
他对韩重元是?有些忌惮的,搞不清楚对方到?底站在?哪一边,局势未明之下一动不如?一静,先选择袖手旁观一番再?说。
顾逸召来?的官员中最年轻的,依照他对韩重元的了解,对方不会信口开河,奏折中大抵都是?真,由此他更担心?彬州的民生情况。
顾逸严肃请示道:“陛下,下官认为当务之急是?调拨钱粮救援彬州百姓,灾情大如?天,下官不才,愿请命负责运送赈灾物?资奔赴彬州,救民于水火之中,为陛下解忧。”
水灾无情,安王,贪官都可以容后再?议,要紧的是?灾民的命。
当即有官员反驳他:“顾大人,救灾当然重要,然而无规矩不成方圆,公主屡次逾矩,视陛下和朝廷法度如?无物?,若是?不加以规劝改正,对百姓是?祸非福。”
顾逸也不赞同萧沫自行处置的态度,但是?,你又能拿她如?何?
他道:“公主殿下身在?彬州,鞭长莫及,是?请陛下下旨申饬还是?派兵捉拿?公主会遵旨吗?”
难道他们?还没有看透,公主自有自己的一套po文海棠废文吃肉文都在q群寺二贰儿吴九乙似柒行事准则,又何曾将?圣旨放在?眼里,还不如?等公主抵达京城后再?派大儒缓缓教?导规矩。
御书房内静了一会,他们?想起天顺帝已?经不止一次下旨了,可貌似对方半点没听,要杀承恩公等人就杀了,将?皇帝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
真的是?,对皇权一点敬畏也没有。
以前萧沫一意孤行的要杀珉王等人,朝臣们?是?乐见其成,如?今轮到?他们?要捞彬州官员了,才发现萧沫桀骜不驯,太不懂规矩,目无王法了。
天顺帝恨恨一拍桌案:“不能再?纵着?她了,这次务必要将?这逆女押解回京,你们?谁去办?”
皇帝的话一出,室内静了静,没人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