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对方痕迹处理得?很?干净,不过大概率是安王的人手。”
除了?安王,彬州也不会有人胆大到?对锦衣卫动手,把他安排在?彬州城的耳目剿了?。
萧沫:“那于进?达背后的也是安王了?。”
韩重元颔首。
她抱怨了?一声:“我也没?得?罪他吧。”
韩重元将筷子塞到?她手中,轻声道:“先用餐。”
萧沫乖乖地拿了?个馒头,夹菜吃饭。
韩重元自己也拿了?个馒头,解释道:“安王在?京中时?,向来与萧婉亲厚,或许是想为她出气吧!”
作为掌管各方情报的头头,韩重元自然知道安王孤僻少与人接触,唯一另眼相看的就是萧婉,甚至曾经花了?十万白银筹备礼物给萧婉祝寿,京中人皆罕之。
萧沫摆明与萧婉不渝,还杀了?对方的亲生亲生父亲承恩公,安王想代?自己疼爱的小侄女教训萧沫一番,就想得?通了?。
柳青气鼓鼓地:“怎么?可以这样,公主才?是他的亲侄女?里外不分。”
随即她又高兴地道:“那个守城门的千总在?城外呆了?一夜,今天早上才?被抬回城,活该。”
萧沫不以为意,对方既然敢冒头为难自己,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至于安王,亲缘什么?的,就不要?太?当真了?。
不过,她噎了?一口汤道:“等?下,我们去看看安王吧。”
对方是主持赈灾事宜的负责人,她要?问问灾情如何,顺便看看安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韩重元一笑:“好。”
等?吃完早饭,萧沫等?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异常潮湿,带着几分阴冷,好在?雨停了?。
安王所住的地方离得?并不远,萧沫意思意思地拿上一份药材当礼物,就上了?门。
安王府的人见到?她很?是诧异,忙躬身请他们入内安坐,自己去请示王爷。
萧沫无所事事地在?厅中乱逛,可以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味,看来说安王身体?不好的话?不假。
半晌后,管事回来歉意地表示,安王昨晚受了?风寒不能?起身,不便接见公主,等?病好后一定设宴款待公主。
至于赈灾事宜,他都交给了?自己府中王琪负责,公主想知道什么?可以去找他。
萧沫轻挑了?下眉毛,没?有强求,起身告辞了?。
毕竟人家病了?,也不好逼着对方起身见客。
出了?门,萧沫很?是忧愁地叹了?口气,对着韩重元吐槽道:“你说他有野心,可是病歪歪的,拿着那副破身体?能?干什么??就算挣得?了?皇位,除非他是天赋异禀,雄才?大略可比秦皇汉武,不用勤政也能?坐稳皇位治理好国家,要?不然,还不如坐着一位平庸的皇帝呢。”
一路走来,萧沫察觉到?夏朝上下有很?多弊病,根基不稳。如果安王真的是一位能?力挽狂澜的明主,能?超越天顺帝还天下海晏河清,重塑盛世,萧沫真的不介意夏朝换一位皇帝——能?者居之嘛。
不过安王私心杂念太?多,身体?又不好的样子,她真是不看好。
韩重元垂下眼眸:“人各有志,不试试又怎么?会死心?”
毕竟曾经的安王之父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而当今天子膝下又只有一子,很?容易会催生他人的野心。
生在?皇家的男人,若是没?有一点野心,才?是少数的。
萧沫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去看看赈灾情况如何。”
衙门在?四个城门口都设置了?施粥点,在?搭建起来简陋的大棚下,放着一个个木桶,里面盛放着米汤。
衙役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面黄肌瘦的灾民,大声呵斥他们:“一个个排队,不要?争抢。”
说着一个衙役挥舞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队伍中企图插队的灾民。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缩着肩膀,捧着手里的破碗,只有双目渴望地盯着散发着热气的木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王琪站在?临近一处二层小楼上看着这边,掏出帕子掩了?掩鼻子,眼角透露出一丝嫌弃。
他沉声道:“可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