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管家冲了进来,惊慌地道:“二老爷,少爷,不?好了,锦衣卫进来抓人了。
褚昀猛地抬起眼,朝管家看去。
韩重元既然?带着人过来褚家,自然?早有准备,一早查清楚了柳青一家灭门的前因后果。
他迈进褚家,按着找到的证据,不?紧不?慢地将当日跟着褚宏参与柳家灭门案的仆从、护卫等一一抓捕。
待褚二爷等人扶着褚昀匆匆赶到前院时,见到的就是?锦衣卫带着人扬长?而?去的背影。
镇中最大客栈前面的空地上,迅速地垒起一个简单的高台。
所有参与过柳家灭门案的人,除了已?死的褚宏,都跪在了高台上。
对?着辩无可辩的证据,他们承认了当初自己犯下的罪行,而?后当着全镇百姓的面,被砍下了头?颅。
恐怖染血的首级在地上翻滚,人群先是?鸦雀无声,接着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啜泣,越来越多的人哭了起来。
如果说褚家人是?首恶,那听从他们行事的人就是?帮凶,平日没少在镇中狐假虎威,横行霸道,今天他们亲眼看见这些曾经耀武扬威欺压自己的恶奴死了。
“我,草民有冤情,状告褚家褚二爷!”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皱纹,断了一只?腿的乞丐拄着一个棍子,涕泪交加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扔开棍子跪下,“这个畜生,他害死了草民的妻子,还害死了草民的一双儿女,求公主?为草民做主?。”
来人姓徐,曾经是?褚家铺上的一名掌柜,只?是?因为妻子生得貌美,就被褚二爷设计贪污陷害入狱。
等他出来后,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因为反抗不?从,被褚二爷掐死,自己的一双儿女因为失去了父母庇护,在寒冷的冬天被活活冻死。
徐掌柜出来后更?是?被打断了一条腿,只?能充当乞丐苟且偷生。
他知道褚家势大,原以为报仇无望,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他要为被害死的妻子和儿女报仇。
看着凄惨落魄的徐掌柜,萧沫眼膜暗沉,她再次从客栈大堂里走?出来,亲手扶起他:“若是?证据确凿,本公主?亲自砍下褚二的人头?。”
这一次,萧沫没有留下,而?是?跟着韩重元一起前往褚家。
锦衣卫的去而?复返,惊得褚家上下人仰马翻,只?是?这次不?是?无关紧要的下人,而?是?褚二爷褚彬。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褚二爷像条狗似地被人拖着出了褚家。
褚昀咬紧了牙关,像条恶犬似地狠狠盯着锦衣卫,挣扎着一起跟了过去。
到了现在,他还是?存着一丝奢望,难道公主?真的敢不?经帝后允许,堂而?皇之地屠戮褚家人吗?
萧沫负手立在褚家大门前,大部队跟着她从客栈转移到了这里。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等待褚二爷的下场,这将证明公主?说的话是?真是?假,也关系着接下来更?多的受害者会不?会勇敢地站出来指证其他褚家人的恶行。
韩重元亲自出马将人带走?审问,飞快地找来证人证据,证明徐掌柜所言非虚,褚二的罪行属实。
熬不?过酷刑的褚二爷,对?着摆着面前的证据,欲哭无泪地签字画押认罪。
他被锦衣卫拖了回来,扔在了萧沫面前。
褚二挣扎地喊道:“公主?,我们是?亲戚,是?一家人啊。皇后娘娘是?我的表妹,你不?能杀我啊!”
萧沫这时才撇了他一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不?是?王子呢,可真是?会做梦。而?且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对?所有子民一视同仁,怎么会为了你这么个杀人犯徇私枉法?”她轻声道,“可不?要玷污了皇后娘娘的名声哦!”
褚二爷怄得要吐血,疯狂嘶吼:“那你等皇后娘娘的旨意啊,把我关起来押送京城啊,你不?能杀我!”
“浪费时间,好有,养着你不?用花粮食吗?”萧沫伸出手,这次韩重元亲自抽出自己的绣春刀放到了她的手心?——别?用别?人的刀了。
握刀在手,萧沫的气势为之一变,就在她要砍下时,突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
儒雅斯文的栗子瑜挥开人群而?来,怒视萧沫道:“公主?真的要杀了他吗?不?说他是?褚家人,若皇后闻之必然?大怒。还有,公主?此举乃是?僭越,他所犯何罪,公主?又有何权利杀他?”
栗子瑜不?想萧沫如此猖狂悖逆,杀了一个褚太君不?够,竟然?真的要对?褚家其他人动手。
萧沫冷笑了一声,将褚二爷签字认罪的供纸放在他眼前:“看到了吗?因他一人,死了几条人命,这就是?他该死的证据。你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了他?有何权力?栗大人,他奸污人害死人命的时候不?见你出来阻止;他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时候不?见你出来阻止;他拿着皇后名头?肆无忌惮的时候,不?见你出来阻止,到我要杀了他你偏跳出来阻止。”
萧沫喝道:“我为什么杀他,就是?怕有些人拿权势背景说话非要保下他。什么皇亲国戚,什么皇后娘娘,不?拿百姓当人看,他们也配坐在高位,享受着天下人的供奉?”
栗子瑜脸色青青白?白?,被气得发抖,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狂悖不?尊的话,是?真的没将帝皇朝廷放在眼里,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你,你,”栗子瑜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沫拨开他,冷冷地凝视瘫在地上的褚二爷:“人,今天我是?非杀不?可。就当是?本公主?替皇帝清理?蛀虫了,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