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礼部?侍郎的威严,名声和颜面都在?此刻荡然无存。
秦嬷嬷等都用诧异地目光看着?这一幕,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锦衣卫如此对待他。
栗子瑜带在?身边的亲随心腹欲上前询问,却被横眉竖目的锦衣卫抽刀挡在?了外面。
驿馆里当然没有?专门审讯的场所,但这难不倒锦衣卫,他们各施所能,很快就整理出?一间简单的审讯室,将人丢了进去。
韩重元看着?少女倦怠涩然的眉眼?,微微欠身,低低道:“公主累了,不如我让人安排饭菜,公主用过先休息一下如何?”
其实他是忧虑萧沫的身体,不知道她施展了这么大威力的功法,会不会给身体带来影响?
萧沫展颜一笑,很喜欢男朋友的关心,她点头:“好啊,不过韩某你陪我一起用餐吧!”
舍不得和男朋友分开。
韩重元扫了下四周,周边都是自己人,他也不怕被他们看到自己和公主的亲密,当下含笑道:“公主有?令,韩某恭敬不如从命。”
俩人亲亲密密地用了晚餐,韩重元要去见栗子瑜,想跟男朋友多呆一些?时候的萧沫也跟了过去。
粗糙布置的审讯室里,两根长长的铁链从房梁上垂下,穿过栗子瑜的锁骨将人吊起。他低垂着?头有?气无力,身上血迹斑斑,俨然经过了一场酷刑。
房间里的气氛阴森,恐怖,几名锦衣卫小旗面无表情地摆弄刑具。
房门被推开,见到萧沫和韩重元的身影,他们立即躬身行礼,只是视线忍不住狂热地偷偷看向萧沫。
公主好彪悍,好神奇,怪不得连统领大人都对公主俯首帖耳,亲眼?目睹公主施展的‘神迹’,他们都想跪下顶礼膜拜了。
栗子瑜面前摆了一张方桌,韩重元拉开椅子先服侍萧沫坐下,自己才?在?下首大马金刀地落座。
他没有?看栗子瑜一眼?,而?是先端起茶壶给萧沫倒了一杯茶,见她对眼?前情景没有?露出?不适,才?放松了神情。
俩人的动静惊醒了吊在?半空中的栗子瑜,他抬起肿胀的眼?皮,看到他们顿时激动地晃动身子,质问道:“公主,韩统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本官到底犯了何罪,让人用刑于我?”
他涕泪交加道:“被掳非本官所愿,公主,韩统领却如此辱我,真当朝廷没有?王法,任你们为所欲为吗?”
萧沫垂下眼?皮乖乖地喝茶,根本懒得看他一眼?。
韩重元却冷嗤一声,薄唇刻薄地勾起:“栗大人当真不知道原因吗?”
栗子瑜迟疑了一下,眼?里闪过心虚,随即神情坚定?地道:“不知,本官是无辜的。”
“栗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韩重元挑了下眉,下令,“把人带上来。”
“是。”
一名锦衣卫离开,但是很快又带着?一个人回?来,将他丢到了栗子瑜脚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
栗子瑜垂下视线,惊疑不定?地打?量蜷缩起来的狼狈身影:“常青,你是季常清?”
季常清艰难地抬起,他显然也受过一番刑,当下苦笑道:“大人,是小人。”
栗子瑜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韩统领这是什么意思,常清是本官的门客,他做错了什么?”栗子瑜不安地道。
韩重元站了起来,踱步到栗子瑜面前,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山要压垮他:“栗大人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还是当锦衣卫都是吃白饭的,你说什么信什么?哼,一封信就想诱公主和本统领前去苍耳山。什么被绑,难道不是栗大人和褚牧合谋刺杀公主和本统领?”
栗子瑜心一跳,立即狡辩:“绝无此事,冤枉!”
他心砰砰跳得厉害,冷汗直冒,韩重元发?现了什么,还是褚牧出?卖了自己?
韩重元幽冷地盯着?他,像是条阴毒的蛇:“本统领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怎么刚好绑匪就找上了栗大人呢?所以本统领就查了查。”
褚牧计划仓促,行事自然有?疏漏,很容易就被锦衣卫发?现破绽。
而?后?锦衣卫审讯了季常清,对方撑不住就招了,透露了栗子瑜和褚牧见过面,在?哪里见面的情况。
锦衣卫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找到了褚牧招待栗子瑜的庄园处,在?那里发?现了还没有?处理的幼童尸体,再拷问季常清,就知道了褚牧和栗子瑜之间的勾当。
他嗤笑了声:“好一个礼部?侍郎,从前装得道貌岸然,底下却是何等龌蹉。”
萧沫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她的眼?神从未如此冰冷过,凡是对着?孩子出?手的人渣,全都死有?余辜。
她冷声道:“坦陈你的罪行,认罪签字画押。否则,不但让你受千刀万剐之刑,还用天罚之刑将你冻成?冰块,展示在?人前受万人唾骂,遗臭万年。要哪一种?,你自己选吧?”
栗子瑜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想起来那凭空出?现熠熠生辉的冰墙,如果自己被冻成?冰块,展览在?人前,那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跟珉王一样受苍天厌弃从而?降下天罚,那真真的是遗臭万年,还要连累家族都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