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之臣被噎了一下,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一时很好看。
他难道敢说,自己比眼前这个女人身份更?高贵?哪怕心里再看不起?,曲之臣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出?来。
萧沫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韩重元可是她的男朋友,对方敢骂人,自己当然?得护着?。
她背着?手,摆起?公主架子:“他刚才?骂我,敢当何罪?”
韩重元意味深长地道:“出?言不逊,对公主不敬,当赏嘴二十以儆效尤。”
顾逸在?一旁脸色变了变,刚要上前一步说情,曲之臣已经火冒三丈,完全失去了理智,对着?韩重元破口大?骂。
“韩重元你敢!”曲之臣指着?他跳脚,“你一个狂妄悖逆,残杀手足的不孝不仁之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小心我告诉景国公,让他把你逐出?门?墙。”他话里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韩重元眼眸眯起?,猛地朝他看去,幽暗的瞳孔里充斥着?杀意,手掌不自禁地按向绣春刀刀柄。
顾逸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开口斥责道:“曲之臣,你给我闭嘴!”
萧沫疑惑地偏了偏头,左右看了看,她上前对着?曲之臣就是一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的腿踢断。
“啊啊啊,我的腿,好痛!”曲之臣抱着?断腿打滚倒在?地上打滚。
俯下身,她对着?地上哀嚎的少?年开口:“你好像忘了,要教训你的人是本公主。苗千户,你还?等什?么?”
噤若寒蝉的苗千户从?来没有这么机灵过,他立即上前按住曲之臣,恶狠狠地将人拖了出?去:敢骂自家统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曲之臣自然?不是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对手,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从?堂前传来的噼里啪啦的掴掌声,还?有曲之臣污言秽语中夹杂痛嗷的声音。
韩重元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阴狠,该割了他的舌头的。
他不知道萧沫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想法,一个被人指责悖逆不孝的人,在?这个世上为人所鄙夷不耻,她会不会后悔和自己在?一起?了?后悔承认喜欢过自己?后悔和自己的亲密,那些日鬓厮磨的时光?
萧沫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解决了碍眼的曲之臣,她侧头去看顾逸:“你就是皇帝派来的刑部侍郎?”
顾逸眉头跳了跳,听出?来萧沫对自己的父皇没有丝毫尊敬之意。强迫自己忽略表弟的处境,他肃容拱手道:“下官刑部侍郎顾逸见过公主殿下。”曲之臣也的确是该受点?教训了。
他抬眼仔细打量一下面前的公主,出?乎意料,对方没有宫装华服装扮起?来,而是一头秀发编成精致慵懒的鱼骨辫甩在?脑后,只在?头顶用精巧的小巧花朵首饰点?缀了一圈,映着?那张明丽娇艳的容颜,清艳脱俗。
一身淡蓝色衣裙,没有环佩玉石,简单大?方,气质从?容淡定,没有任何养在?乡下农家的小家子气。
对于自己这个皇帝派人的刑部侍郎,也没有丝毫怯色敬意,眸中有的只是淡淡的好奇。
想到她出?手迅捷打曲之臣那一巴掌,以及狠踢断对方腿的动作,顾逸心中一凛,眼前这位公主绝对不是了解来的养在?农家绣花那样简单。
要么是锦衣卫的情报出?了问题被人蒙骗了,要么就是这位公主经历变故后,性情大?变,到底是哪一种呢?
可是,怎么解释对方如?此厉害的身手呢?恐怕连韩重元都远远不及吧。
有太多令人不解的地方,萧沫身上似乎有股让人看不透的神秘。
顾逸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面上不露丝毫,而是开口道歉:“曲之臣是下官表弟,他此番受太子殿下派遣而来,却对公主和韩统领出?言不逊,该有此罚。下官代他道歉,还?望公主和韩统领海涵宽恕。”
萧沫不在?意地挥挥手:“没关系,得罪了我,我一般当场就报复回去了,就像这次。”
顾逸嘴角一抽,垂眸道:“想必表弟一定会记住教训,不会再犯。”
说罢,他转向韩重元:“韩统领,好久不见。”
清锐幽冷的眸光对上顾逸,里面似缀着?寒冰,韩重元扯了扯嘴角:“顾大?人,好久不见。”
双方视线交汇一瞬,又很快错开。
就在?这时,苗千户拖着?人回来了,曲之臣狼狈地被扔到了地上。
他的脸都揍成了猪头,嘴角流血,束得整整齐齐发冠都歪了,只是半开半闭的眸光中透着?憎恨怨毒。
“呀,真惨!”萧沫同情地皱了皱鼻子,“还?是先下去治腿吧,别瘸了才?好。”
到底只是口舌之争,萧沫也没有下狠手,找人接骨养几天就好了。
顾逸自然?同意,当即吩咐自己跟来的人先将曲之臣送回去。
萧沫招呼道:“韩统领,顾大?人,坐下说话。”
韩重元偏首朝她瞥了一眼,视线飞快地在?少?女脸上扫过,见看不出?异样,默默地在?左侧下首坐下。
他是皇帝亲信,天然?就高人一等,就算同是三品,也牢牢压顾逸一头。
顾逸顺势在?右侧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