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天亮,萧沫找了点水洗漱完,抓起一小袋金银珠宝就出了驿馆。
前面几家一切顺利,等萧沫赶到第五家时,就听得一阵惨烈的哭声,人群纷纷围拢在门前,七嘴八舌地对着指指点点。
萧沫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匆匆扒拉开人群,才知道这家的女儿昨天晚上吊死了。
萧沫记得这家的女儿,是一个长得白嫩圆润的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的,左边脸颊上还有一个酒窝,家人喊她甜儿。
甜儿的父母兄长对她很好,心疼她惨遭不幸,还商量过要不要搬家。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甜儿会选择自?杀?
屋里,甜儿父母抱着女儿哭得肝肠寸断,而甜儿的兄长却赤着眼睛手里拿着搬砖往旁边邻居家的门扔。
他?边扔边痛骂:“王秀才,你害死了我妹妹,你不得好死。”
萧沫的心沉甸甸地,她顾不得隐藏身份,拉着旁边围观的大娘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那大娘是个好看?热闹的,当下一拍大腿将知道的吐了个一干二?净。
当初甜儿被绑架的时候,家里就不顾一切地报了官,左右邻居都知道他?家的女孩被人绑走了。
等甜儿回来,邻里自?然?也知道了。
本来大家也不过嘟囔说几句闲话,事不关己也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没想到甜儿家的邻居住了个酸腐秀才。
那秀才满口之乎者也,礼义廉耻,对甜儿家收留女儿不满。开口嘲讽甜儿必然?已?经?失了贞洁,这样?不干不净的女子该自?己自?尽保全家风才是,有什?么颜面继续苟活世间。
甚至放言甜儿家脏污臭不可闻,自?己身为他?们邻居都甚是大不幸,大骂让甜儿家滚出去。
甜儿听在耳里,当晚什?么也不说地回了房,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发?现?上吊自?杀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打开了,一个留着山短须,穿青色长袍的中年夫子愤愤不平地指着甜儿兄长道:“我哪里说错了,女子当以贞洁为重,她失了贞洁被人玷污却不肯死节,不知廉耻有辱门风。我耻于与你家为邻,不过在家骂一声罢了,她上吊自?杀,是她自?己知道廉耻,跟我何?干?”
说着挥了挥手,轻蔑地道:“我可是秀才,你再砸门,休怪我告官,哼。”
甜儿大哥双眼冒火,就要扑上去撕打,被人紧紧拦住。
看?着王秀才扬着得意的嘴脸关上门,萧沫心里的暴戾控制不住地涌上来。
世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拿着冷冰冰地礼教规矩硬生生将一条鲜活的生命逼死,犹恬不知耻洋洋自?得。
甜儿没有死在范府的湖心岛上,没有死在珉王手里,却被言辞如刀逼死。
贞洁,贞洁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是能吃还是能穿,牢牢地栲在女人脖子上?
萧沫慢慢地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出人群之外,忽然?她一个飞身而起直入秀才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把抓起秀才,扬长而去。
“天啊,刚才是什?么,你们看?到了吗?”有围观的路人擦着眼问身边的人。
“是不是个人啊?我怎么看?着她会飞啊?”被问的人惊疑不定地道。
有很多人看?到有什?么东西飞跃进秀才的家里,秀才家人也打开门,对着围观的人群呼天抢地:“有贼啊,有人进门把我相公抢走了,求求你们救人啊!”
“啊,真的是个人啊?”有人惊呼。
“哪有人会飞的,不会是鬼吧?”有人害怕地缩起身子,“要死了,不会是秀才不修口德,那甜儿化成鬼回来报仇了吧?”
哗啦一声,围观的人群都跑光了,再也不敢停下看?好戏了,谁不怕鬼啊?
秀才娘子呆了,无助地四处张望,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甜儿兄长露出冷笑:“呸,活该!”
随即想到自?己枉死的妹妹,他?哭着进了家门:“甜儿,是不是真的是你回来了?”
王秀才被打晕过去了,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地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鼻端是奇异的香气。
“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他?迷糊地撑起身子。
门被推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走了进来,他?满脸□□,关上门朝王秀才逼近。
“等等,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王秀才连忙问。
壮汉上上下下打量王秀才,搓着手道:“长得是难看?了些?,看?在钱的份上,勉强也能下口。”
看?着壮汉开始宽衣解带,王秀才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脱衣服,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