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人家,多体贴!
再看看傅盈,说的那叫人话?吗?
相较之下,锦杪有被?裴臻感动到。
她的鼻子酸酸的,一开口,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裴臻,你真、”
“倘若殿下这一觉起来还没好?,那就?不是一碗药能解决的了。”
裴臻莞尔一笑。
锦杪没来得及说出来的好?字被?噎在了喉咙里,而且还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偏偏这个时候打断她的话?,裴臻怕不是故意的吧。
锦杪连一碗药都抗拒,更别提两碗三碗,病能赶紧好?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能不喝药就?好?起来,那是再好?不过的。
很可惜,她没办法确定?自?己这一觉起来就?能好?。
锦杪叹了口气,坐起来,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把药给我吧。”
看着碗里乌漆嘛黑的药,锦杪难受地咽了咽嗓子,拿出慷慨就?义的架势,她举着碗一饮而尽。
裴臻见状忍俊不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甜滋滋的蜜饯。
方才?感动到半截被?憋回去了的眼泪,这会儿又被?苦了出来。
锦杪泪汪汪地把碗还给裴臻,忽觉口中发甜,下意识合唇,舌尖卷过甜滋滋的那处。
这时听?得一声颤巍巍的殿下,她才?明白是裴臻往她嘴里送了一颗蜜饯。
眼下,她含着蜜饯,和他的指尖。
后?者的存在感明显大过了前者,锦杪此时只觉唇齿间滚烫得要命。
偏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臻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脸烫,身上也烫,仿佛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锦杪稍稍做了深呼吸,将唇齿间的滚烫推了出去。
湿滑又温热的柔软划过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登时直达心尖,接着又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心颤骨软。
裴臻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一股燥热自?下而上,让他捧着碗,慌忙道?了一句“殿下好?好?休息,奴才?告退”,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锦杪才?不再垂着眼帘。
她抬头看向门口,玉手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方才?有那么一刹那,锦杪以为自?己是要旧疾复发了。
算起来,她已经有许久不曾服过药了。
想到和芳岁嬷嬷见面的那几次,每回嬷嬷都会夸她气色好?,说她和从前比起来,像是两个人。
商节若能将她体内的顽疾彻底治好?,那该多好?。
可惜,她从未问过商节有没有这个可能。
大概是因为她打小就?知道?自?己是个短命的,再怎么医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吧。
锦杪收回思绪,躺在床上。
蜜饯她已经吃完了,但它的甜还留在唇齿间,甜得她心乱如麻。
裴臻那边也是久久平静不下来,他将门反锁,自?己在屋子里草草发泄了一通。
薄唇从头到尾呢喃着两个字。
“殿下。”
温柔又深情,缠绕在灼热的呼吸间。
待到裴臻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只余懊恼。
他竟然亵渎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