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对肠胃不是很好,他?一忙起来也常常不记得饭点儿,很多年都?没尝试过。
陈之夏平时也忙,在东京、哥德堡读书的那几?年,总跟着当地口味,也很久没吃这?么?疯过了。
菜上得极快,一桌子?都?是红彤彤的,她光是看一眼就舌尖生津,两?眼都?冒了光。
“吃啊?”陈之夏面不改色地动起了筷子?,不忘催促,真决心给他?喂饱了就赶他?回北京。
江嘲见?她这?么?开?心,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稍稍动了两?下?。
有过不以为然的心理准备,刚入了口,他?的眉心就狠狠地皱了起来。
……但?是这?也太辣了吧。
陈之夏看他?那勉为其难的样儿,别提多得意了。
她笑得一双杏眸里都?有了泪花儿,有了报复的快感:“怎么?这?幅表情,不是说让我随便点的吗?”
江嘲心想我也没答应你这?个吧。
他?到底也没说什?么?,夹起一小筷鱿鱼脚,勉强咀嚼几?下?,不忘看她了眼,“你就别吃这?个了。”
“嗯?”
陈之夏笑着应。
江嘲的额角都?有了薄汗,还尽力维持着平淡的口吻:“不然过敏了还要和我一起进医院。”
陈之夏顿了顿,放下?筷子?支着脑袋看他?,呶了下?唇,“江嘲。”
“怎么?。”
“你真的,把我的事记了好多年。”
江嘲低声地笑了笑,“谁忘得了。”
“可是,”陈之夏默默地沉吟一下?,“我好像也不是光吃海鲜就过敏,也不是,就只能吃虾啊什?么?的……嗯,就是,我那次不是吃完了脸都?肿了么?。”
江嘲实在想象不出那情景,心下?也有点儿隐隐心疼:“然后呢”
“然后,我在日本上学的时候很喜欢吃那边的烟熏三文鱼、刺身什?么?的诶,一开?始和我同学尝试了一下?,我还担心会过敏,但?是没什?么?事,后面想了想,应该是那天碰了别的过敏原什?么?的所以才会那样,”她说,“就是,偶尔也可以吃吃啦。”
江嘲瞬间沉默了。
“……嗯,你不会觉得,我是在耍你吧?”陈之夏眨了眨眼,故作小心地问他?。虽然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暗爽他?会这?么?以为了。
江嘲真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他?到底受不了这?烫得他?舌尖儿都?发麻的感觉,也放下?筷子?,冷笑一声:“陈之夏,你胆子?真挺大。”
“什?么??”
“——你就不怕真的过敏了?”他?无奈,“还尝试一下??你不知道过敏严重了会死?人的吗。”
江嘲不禁又想到,今早在他?们的肌肤厮磨之际她猛然把自己埋入了水下?,还有过去一次次对他?固执的要求,他?忍着心口的灼热,阖了下?眸,淡哂着,“你真不觉得自己比我还疯?”
可是我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她在心里悄悄地说。
默了片刻,陈之夏问:“喝酒吗?”
“……”江嘲这?下?是真气笑了,“不喝。”
“那好吧,”她眯着眼对他?笑了,好像终于心满意足,“那喝点儿粥吧,我们不吃这?个了,我也觉得好辣哦。”
你都?觉得辣?
江嘲顿了顿舌尖儿,一时无言。
他?却还是没什?么?意见?,闭眼颔了下?首,像是终于解脱。
“嗯。”
这?家小店是个湖南老板开?的,在港城很难找到这?么?火辣的餐馆。
陈之夏是挺故意,看到了那个“湘菜”的牌子?,心下?就已经有了捉弄他?的想法。
没想到这?儿还做清淡的粥品,她就为他?点了一份山药玉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