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呀。”观慈音的气音在夜里绵绵挨近狼崽的耳,他道,“老公,我绑绳子,只是为了你呀,你不喜欢看我绑大腿的样子么?到时候你亲自扯开,我什么……都给你看。”
“冤枉你?”阎玫瞳色幽深,鲨鱼齿森寒露出,他单手插兜,歪了歪头,“我哪有在怀疑你?开个玩笑,当真干什么?”
“我觉得,您好像真在怀疑我,别怀疑我,我会难过的。”观慈音这张美艳的脸上还流着泪水的痕迹,湿法蜷曲了一缕黏在脸庞,衬得矜持且温婉。
温柔的嗓音与一双世界上最冰冷的眼珠交相辉映,成为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勾引心魂的魅力。
他太矛盾,太模糊了,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
“我没有怀疑你。”阎玫一板一眼道。
“谢谢您。”观慈音这才安心一些,他站在寒风里,长发都遮不住他的躯体。
阎玫扶着观慈音,他随性脱下西装大衣,披在观慈音身上。
观慈音身上跟没穿一样,体格本来就单薄,在这儿站一会儿怕是会冻成冰塑。
穿件衣服再陪他演戏行不行?
“慈音,如果我真的怀疑你,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我不是父亲那个混账,不会打你,我任由你打。”
阎玫的桃花眼轻杀笑意,吻了吻观慈音的面颊,把那粒腮边痣上的泪吻掉了。
“我是好孩子。”阎玫有点暧昧道。
一个吻痣,一个舔唇。
你看,他也不会接吻。
“我不打您。”观慈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怕您。”
他又在说敬语。
阎玫捂住脸哈哈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金瞳的色泽也越来越深,信息素的气味都收不住了。
他有点回味观慈音了。
他想听观慈音真正的哭声了。
这诱发了观慈音的信息素。
观慈音捂住后颈,有些孤寂地站在这里。
阎玫啧了一下。
不能留这里。
观慈音是这座灯塔唯一的omega,如果别的alpha闻到他的信息素,后果无法设想,阎玫一把抱起观慈音,朝电梯走去。
走廊那件他父亲送给观慈音的蓝色袍子被风吹拂起来,像一只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向何处的半腐蝴蝶。
灯塔,地下三层,停车场。
越野车被从内封锁,两股信息素一红一蓝互相纠缠起来,红色的带了血腥味的信息素如一根细线缠绕在观慈音的手腕上,观慈音的手腕发疼,他要挣开由阎玫信息素粗暴制成用来控制他行动的线,可他从阎玫的脸上坐起来后,阎玫就把他抱在大腿上,周身再无可以依靠之物。
他只有阎玫,如果轻微挣扎一下,他也许会掉下去,越野车的构造不好,又宽又高,掉下去阎玫也许不会接住他,会很凄惨地双腿发软落在地面,到那时阎玫也许会垂下眼盯着他,一眨不眨,眼珠都不带分毫移动,金瞳里会是什么情绪呢?嘲讽还是凉薄呢?
谁在乎呢?
观慈音趴在阎玫怀里,些许悲伤道:“阎玫,你会不要我吗?会把我丢给别人吗?”
“我为什么那样做?”阎玫皱眉,语气有点不好。
“因为你的父亲对我做过那种事,阎玫,我害怕,我被他丢了好多次,他一点也不爱我,我只有你了,你会留下我对么?”观慈音扯起身上白袍,穿严实了才好,他坐在阎玫大腿,与阎玫面对面地露了一个温柔的笑。
乌黑的发洒下来,缠在阎玫血红的发丝里,他不哭了,可脸色还是白玉淋红,多了往日无法欣赏到的致命媚态,这种媚是风吹雨打之后引人折|虐的要人命的。
“阎玫,不要离开我,我不会欺骗你,也会……什么都让你做的。”
阎玫的喉结动了一下。
他舌尖还在回味观慈音的水。
“我不会离开你。”阎玫说。
妈的服了。
每回怀疑观慈音都会失败,他懒得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