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萨说明早带他们去看马匹。他们这趟是为收购牧场一匹名叫“图雅”的马而来,这匹马前?阵子在当地赛马节荣获桂冠,俱乐部?联系到牧主荣萨,意向?花两百万购入。
殷松梦本来在旁边听着,后来梁主管他们喝了点酒,又扯起?别的闲话,夸夸其谈,殷松梦便懒得听,起?身说要去休息。
荣萨站了起?来,倒是很清醒,嗓音粗嘎:“请跟我来。”
他十分轻松拎起?殷松梦的行李箱,带她去往隔壁帐包,同样也事先点燃了火炉取暖,地上铺了花色地毯,床铺是厚实?的羊毛床垫和被褥。
她问:“有热水洗漱吗?”
荣萨指了指炉子上的不锈钢壶:“这里。”
“好的,谢谢。”
等荣萨出去后,她便打开行李箱,里面是蒋溯给她归整得井井有条的衣物?和洗漱护肤用品。
她虽没?和他说过自己平时的护肤习惯,但他总能一件不落地收拾进?来,大瓶的便用分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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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装好,贴上标签备注。
她解了围巾,兑了点温水,准备刷牙。
毡帘外响起?沉厚的嗓音:“殷小姐,方便进?来吗?”
她应了声,荣萨掀帘进?来,手肘上兜着些水果,有苹果、梨、柑橘,都很新鲜。
“胃不舒服的话,你吃些水果吧。”
冬天牧区饮食单一,买新鲜水果也不方便,她只拿了个柑橘,“我吃这个就行。”
荣萨却把剩余的放在了桌上,临走前?叮嘱了她几句,帐内靠锂电池供电,电力有限,带不起?供暖设备,半夜如?果冷,该怎么给炉子加燃料。
她记了下来,简单洗漱后,接到了蒋溯的电话。
他那边隐隐嘈杂,走远几步又显得僻静。
“到了么?”
她懒绵绵“嗯”了声。
“这里好冷。”另只手用铁钳拨弄着炉盆里的火。
“行李箱有暖宝贴,还有个热水袋,可以罐壶开水进?去,先暖暖被窝,再在被单下贴一些暖宝贴,夜里会好受点。”
“不早点告诉我。”她咕哝着去翻行李箱。
又想起?来,蒋溯送她到高?铁站之前?貌似说过,她打了个呵欠没?认真听,便自觉理亏,蔫了声息。
把电话开免提,她依言照做。
“记得把热水袋的绒布套上,小心烫伤。”
逻辑清晰,但听他嗓音低晕,她问:“你喝酒了?”
“嗯,有个饭局。”
话落,电话另头传来一声爽阔的“蒋总”。
“行了,我自己会弄,你赶紧回去应酬吧。”说完并不留恋地挂断电话。
第二天,他们和牧主一行人带图雅去市里兽医院做详细检查,倘若各项指标没?问题的话便直接签合同,运回俱乐部?。
他们坐在越野车上,后面是载有马匹的厢式货车。
荣萨对马十分不舍,要不是今年冬季草贵,牧场牛羊多,他也不会卖这样一匹忠勇善战的马。
“放心,我会照料好图雅的。”殷松梦看出来,“你将来一定还能在赛马上看到它的身影。”
各项指标健康,送回货车前?,荣萨抚摸着马颈,硬朗的面庞上满是眷恋。
“我到时候把图雅的近况拍照发给你。”殷松梦共情这份人马之间的情感。
荣萨狠了狠心,把马牵上货箱,示意司机关门,对她语气恳切:“殷小姐,请你照顾好它。”
“一定。”她重重点头。
为防止马匹路上有意外,回程他们要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