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疑惑她?既然不用为什么要接冰块,但还是把手放了下来,殷松梦吃软不吃硬,他深谙这点,在范畴内,他不想强硬逆着她?来。
很快,他知道冰块是谁用。
她?令他扶稳沙发。
他浑身紧绷,要她?别这么玩。
她?反而含笑,说,灭火用冰呀。
亲耳听她?开始数,数到三,低瞥一眼,啊了声,火还是很旺。
又数到五颗才停止。
他十?指陷进沙发里,牙关死抵,令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个在空教室尚且觉得屈辱的人,何况这样。
但他答应过,给她?玩不是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感觉到脚步声渐远,像是进了卧室,再回来时,脚步声参杂着蜜蜂振翅声,仿佛在他耳膜外强烈嗡震。
不要。他说。
他以前也说不要,那?种珠串令他反感,只瞥一眼便蹙眉,被塞那?东西很恶心。
殷松梦当然依他,从前她?虽在床事上总是胡作非为,但也仅限体位选择,不会踩他底线,见他嫌恶,自然又塞回床头柜,说,那?好吧,便来抱他。
可这次,她?一句话也没说,用做的。
他牙关泄出闷哼,额头紧抵靠背,立马把手背塞嘴里咬着,堵住声嗓。
等珠串余个尾巴,她?才拍拍手,大功告成般,说,冰化了就拿出来。
手套被拍出碎响,她?恍然:“是不是敷够十?五分钟了?我先?去?摘掉,把药洗干净。”
戴着手套不方?便,次次啦啦的响,早想摘了。
脚步往洗手间步去?,很快传出水龙头哗啦的水声。
蒋溯想说,要敷够半小时。
可一启牙关,是哑出火星子?的低喟。
等殷松梦洗完手,又抹了遍手霜出来,蒋溯已经把手腕咬得青紫交加。
她?手心抵住他额心,往后撑了撑。
那?张素来清冷的脸已然滚灼,尽管她?把遮眼的袍带解开,那?双眼睑依旧半耷着,视线向地板,抿唇不肯看她?,手腕是一枚湿淋淋的深牙印。
她?蹙眉:“谁允许你咬伤自己的?”
从他再度承认爱那?刻,俨然把他身体视为所有物。
她?反身去?衣帽间,再回来时,手里抱着只头盔。
殷松梦曾有一阵很迷机车,搜罗了各式头盔,这个是过生日朋友送她?的,纯黑、全盔,可以包裹脖颈和?下巴。
只一会儿,蒋溯再抬脸,手腕那?枚牙印已然泛紫,再咬下去?势必要破皮。
可他似乎不觉痛,大概不断融化的冰水、蜂虫振翅声,足以压制他傲骨。
又沉又哑的喉头艰难滚出整句话:“冰……化了……”
意思是,那?该死的噪音该停了。
等冰化,她?说过的。
可她?绕到沙发与几案间的空隙,指腹碾了碾那?暴起的筋路。
说,可是火还没停啊。
用肘把头盔夹腰间,单手抓起杯沿,把半化的冰块倒进水池。
空杯放在制冰机下,滴一声,哐啷啷又接一杯冰。
就着珠串边缘,又是五颗。
她?深知,蒋溯性?格傲骨擎立,是绝不会用手给自己解决的,他这人从小到大无欲,甚至觉得欲恶心,以往都是她?会一边替他挼弄,但她?现?在不了,所以只能本人凭借后头丝丝若无的快慰,过程屈辱又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