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伸手捏捏他的脸,又捏捏他的胳膊,调侃道:“殿下如今可没小时候摸起来舒服了。”
“哪里不舒服?”凌南玉明亮的杏眼委屈地眯了起来,将杨清宁的手覆在自己脸上,撒娇道:“摸起来很舒服啊!”
“嗯嗯,舒服,舒服。”杨清宁无奈地笑了笑,“殿下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跟个小孩子计较,说出去不怕丢人吗?”
“不怕,反正再丢人的模样,小宁子也见过。我不管,在小宁子心里,我要占第一位,其他人都不能越了我去。”
“殿下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在奴才心里谁都越不过去。”
听杨清宁这么说,凌南玉这才恢复了笑脸,“这还差不多。”
“殿下今年十四了,再过四年就成年了。”杨清宁摩挲着他的脸,忍不住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嗯,还有四年,我就成人了。”凌南玉眯着眼睛蹭了蹭杨清宁的掌心,就好似儿时一般。
杨清宁抽回手,垂下的视线闪过复杂的情绪,道:“殿下,明日审过郭闯后,去大理寺的大牢看看吧,说不准会有发现。”
“好。”凌南玉并未察觉杨清宁的不妥。
“殿下,奴才有些累,想歇会儿,您去忙吧。”杨清宁说着便躺了下来。
凌南玉替他捏了捏被角,“你歇着就成,我在旁边守着。”
“殿下有自己的事要做,守着奴才算什么,殿下去忙吧。”
“待你睡着了,我再去。”
见凌南玉坚持,杨清宁也没再多说,索性闭上了眼睛,许是真的累了,很快他便睡了过去。
睡了约莫一个时辰,耳边传来凌南玉的声音,“小宁子醒醒,该喝药了。”
‘喝药’这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随后变换成一碗碗苦汤子,刺鼻的味道一阵阵地往鼻子里钻。不要,他不想喝,再也不想喝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杨清宁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紧地皱着。
凌南玉见状又叫了两声,杨清宁依旧不见清醒的迹象,他自觉不对,将药放到桌上,又提高了些许音量,“小宁子,快醒醒,你该喝药了,待喝完药再睡。”
不喝,我不要喝!我再也不要喝药!杨清宁在心里大喊,像个任性的孩子。
凌南玉察觉到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的温度有些烫,急忙说道:“快去请太医!”
小瓶子见状连忙走出卧房,快步朝着太医院走去。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太医院的胡维正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正要行礼被凌南玉拦了下来,“不必多礼,快给小宁子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胡维正急忙应声,坐在床边给杨清宁号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看到他手臂上长出的小红疙瘩,脸色顿时变了,慌忙说道:“殿下,这是天花,快离开这里!”
“天花?怎么可能!”凌南玉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是不是诊错了?小宁子怎会得天花?”
“殿下,天花是瘟疫,极具传染性,您必须马上离开!”
凌南玉自然知道天花,可他不能抛下杨清宁一个人,他的身体状况若真得了天花,怎么熬的过去。他红着眼睛说道:“不行!我不能走,小宁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小瓶子见状出声劝道:“殿下放心,这里有奴才在,绝不会让公公出事,您先离开吧,只有您在,公公才有靠山,若您也染了病,公公就真的没人管了。”
“不行!”凌南玉看向床上的杨清宁,态度坚决地说道:“我不能抛下小宁子!”
小瓶子眉头紧皱,出声说道:“殿下,请恕奴才无礼了。”
“你想……”不等凌南玉说完,小瓶子动作利落地将他打晕。
“白鹰,快把殿下带走!”
窗子被打开,白鹰跳了进来,接过凌南玉,转身离开卧房。
“白鹰,告诉皇上,起因在昭和宫!”
“好,你保重!”白鹰脚步不停地离开。
小瓶子来到门口,看向门外的内侍,命令道:“下令封锁东宫,任何人不得进出。”
门外的人不明所以,出声问道:“公公,发生了何事?”
“宁公公疑似得了天花。”小瓶子冷静地吩咐道:“所有未接触过公公的人,都到较远的偏殿隔离,用面巾捂住口鼻,用酒净手消毒。”
“天花?怎会如此?”众人的脸色大变,这可是瘟疫,一旦得了,就相当于一只脚进了阎罗殿。
小柜子担忧地问道:“公公现在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