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人笑成一团,饭桌上气氛正好?。
午饭后,三个孩子有话?说,赵凛也不去凑热闹,喊住才从外?头赶回来的赵小姑道:“你同我来书房一趟。”
赵小姑啊一声?,看看宝丫的院子,踟蹰道:“不是听说春生?来了吗,大哥找我有事?”
赵凛:“别去打搅他们叙旧了,自然是有事同你说。”
赵小姑一听有事,立刻跟着他往书房去。
两人相?对坐定后,赵凛才开口问:“先前让你别说陈夫人的事你没说吧?”
赵小姑连忙摇头:“您交代的事我哪敢说啊,再说我近日事忙……”
赵凛沉吟两下,又问:“那宝丫近日有没有同你说起陈夫人?”
赵小姑接着摇头,想?到了什么立马又道:“她?没提陈夫人,倒是问起我大嫂长什么样。我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当?时都吓死了,幸好?我反应快,反问了她?一个问题。”
赵凛:“你问了她?什么?”
赵小姑就把之前同宝丫说的话?,以?及宝丫的回答一五一十说给?她?大哥听了。
赵凛听后蹙眉:估计这丫头是真知道了陈慧茹就是她?娘。
那她?现在不提,是想?维持现状不想?双方为难?
赵凛想?到这种可能就心?疼起自己闺女来:他是知道小时候的丫丫是有多想?要娘的,他还因此?去秦家相?看了。之后丫丫虽然哭着说不想?要娘了,但他知道,她?内心?还是挺渴望的。
他叹了口气,摆手让赵小姑出去。赵小姑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走了,走到院子里的花木前,远远还瞧见她?大哥在沉思。
这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方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轰咚一声?闷雷,不过片刻的功夫大雨倾蓬而至。赵小姑慌不择路的往廊下跑,才站定就瞧见王国公也朝着这边跑来。估计他也没料到会下雨,从头到脚被淋了个正着。
管家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油纸伞边追边喊,王国公充耳不闻,不一会儿就进了赵凛的院子。
赵凛听见声?音这才起身,瞧见王国公后朝跑来的管家摆手:“你下去吧,让人泡一杯热茶过来便是。”
“不用了!”王国公不顾管家还在场,顶着湿漉漉的长袍扑通就朝赵凛跪下了。
管家顿觉大事不好?,忙掩了门?快速退了下去。
赵凛也没扶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王国公,你这是合意?”
王国公朝着他磕头:“老夫教女无方,才叫她?恩将仇报。赵大人还肯留她?一命,老夫特意来赔罪,也是为了感谢。”
赵凛处置王太后后,特意让冯大总管带着康寿宫里的一个宫人去了王国公府上,把王太后护国寺提醒静亲王、谋害皇帝、下毒害他之事说了。又拿出了切实的证据,王国公看后痛心?疾首。他是个实诚性子,认定了赵凛是大恩人,心?中惶恐、歉疚,不顾大雨也要过来请罪。
赵凛终于伸手扶起他:“王国公不必请罪,本官知道你素来忠诚。太后谋害皇上,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只要她?这辈子不离开皇陵,本官就保她?一命,也不会让此?事牵连到王国公。”
王国公又是重重一礼,才起身告辞。
路过回廊时又碰见正好?撑着伞的赵小姑,他避让颔首匆匆走了。赵小姑盯着雨幕里踉跄的背影瞧了一会儿,小声?嘀咕:“这人怎么来回都不打伞?”
她?摇了摇头,撑着伞往赵宝丫的院子去。到了门?口收伞,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喊了声?进来。她?推门?进去,就瞧见春生?正坐在桌边给?宝丫把脉,星河趴在桌边抿着唇不说话?,神情很是紧张。
赵小姑笑问:“春生?如此?勤快,一来就给?宝丫把脉?”
赵宝丫唇角翘起:“是啊,春生?哥哥可厉害了。小姑你是不知道,今日五部的人在宫门?口堵我阿爹,被春生?哥哥看了一通面诊把他们的臭毛病全抖了出来。他们吓得什么都不敢问,夹着尾巴就逃跑了。”
春生?收手,笑道:“都是最?浅薄的本事,宝丫妹妹要想?知道他们的丑事不是比我更容易?”
赵宝丫坚持夸他:“那不一样,我那是旁门?左道,春生?哥哥是有真本事。”
“哎呀,你们别争这个了。”霍星河着急,“春生?,宝丫寒症如何?了?”
何?春生?眸色温柔:“比想?象的好?,应当?是那块暖玉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这些年游历大业,每到一处都会寻访当?地名医和游方大夫,问询治疗寒症之法。回到长溪后把所得的方子比对研习后得出了一套办法,应该有九成把握把宝丫体内的寒毒彻底祛除。”
赵小姑和霍星河神色激动:“当?真?那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何?春生?:“没有太大的把握自然不好?叫你们失望。”
他边写?方子边道:“只是宝丫妹妹生?来体弱,又在荆州鼠疫中伤了底子,得先调养一下。她?寒气在脏腑和经脉之中,之后必须用药浴把寒气先逼出来,再用火针疗法,把寒气彻底祛除。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长,也会有点难受。但寒气一旦祛除,宝丫妹妹应该还能再长高。”
赵宝丫一听能长高,双眸发亮,急切道:“我不怕疼的,长一点时间?也没有关系,只要能长高,我都愿意的。”她?上辈子,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能长高。
这样站在两个哥哥和同龄姑娘的面前就再也不用仰得脖子发酸了。
她?想?到这,本就白似新雪的脸更添容光,唇角梨涡浅浅,看上去明媚又可爱。房间?里另外?三人都不禁笑出了声?,赵宝丫就跟着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