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两声,只能继续稳坐钓鱼台。
这?一坐就是一整日,赵凛连续去?了好几十次就陪着徐首辅钓了十几次鱼。鱼没捞到一条,倒是同许庭深、齐铭混了个?脸熟。
这?两人?从起初的不太搭理自己,到渐渐会问他几个?问题,最后看到他会和善的打招呼。
赵凛算是看出来了,徐首辅就是在?磨他的耐心,精明着呢。左都御史许庭深也是个?心思机警多变的,唯有那督指挥使的齐铭是个?大咧粗狂一点的武夫。
从他下手?应该容易一些。
就在?赵凛想着如何接近齐铭时,齐铭突然告假十几日都没来上朝。一打听才知道他因为喝醉酒吼了自家夫人?两句被打断两根肋骨躺床上动不了了。
赵凛咂舌:这?齐夫人?如此凶悍吗?
赵宝丫也是知晓的,一脸八卦道:“岂止是凶悍,先前慧姨带我同蜜儿去?万宝阁就碰见她,见面就阴阳怪气的骂人?。说云亭侯都瘫在?榻上了,慧姨还?有空来出来花钱,莫不是盼着夫君早死?”
赵凛来了兴趣:“你慧姨怎么回?她的?”
赵宝丫学着陈慧茹的模样,站直睥睨过来,语气冷冰冰道:“比不得齐夫人?,不把入赘的夫婿当人?,三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可惜啊,齐大人?命硬,只怕想换夫君还?要再等等。”她学完支着腰,笑得前仰后合,“阿爹你是你没看见,那齐夫人?脸都气得滴血。”
“后来周围的鸟儿同我说,这?齐大人?早年是个?无权无势的莽夫,还?是徐首辅的同乡。被齐夫人?看中后入赘了,不仅儿子同齐夫人?姓还?时常被齐夫人?打骂。在?外头?看着凶,见到自己夫人?就像老鼠见到猫,有一回?被提刀追了五条街,最后躲到了徐府才没被砍死。”
“他酒品不好,喝醉喜欢就胡言乱语。齐夫人?不许他喝酒,这?回?偷喝被打断肋骨,下回?估计就是腿了。”
赵凛听后也乐得不行:“我倒是想瞧瞧齐大人?被打断腿的模样。”
“啊?”赵宝丫瞧他爹幸灾乐祸,忍不住打击他:“只怕阿爹暂时看不到了,两根肋骨呢,人?得长记性不是?”
有些人?啊,就是不会长记性,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是想干什么。
他每回?去?徐府,可都瞧见那齐大人?偷摸摸喝两口?酒。然后快回?去?时疯狂的漱口?、熏香缓解酒气。
既然他喝醉了喜欢胡说八道,那就灌醉他问问信和当年的事好了。
刚瞌睡就来枕头?,又是半个?月后,齐大人?儿子邱胥桀把户部陆尚书的儿子陆文锦给打了。起因是邱胥桀嘴贱,嘲讽陆文锦万年老油条,都多少年了还?在?国子监混。世家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不如跳河死了干净。
陆文锦在?家里吃瘪,被陆坤欺负也就忍了。被个?粗鄙的武夫之子嘲讽哪里忍得了,当场就打起来了。
只可惜不是对手?,被邱胥桀摁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
陆尚书觉得自家儿子没用归没用,但也容不得他人?欺辱。听闻此事后带着人?直接跑到国子监找邱胥桀的麻烦,他才去?没多久,齐大人?也带着人?赶到。
两人?本就分属不同的阵营,见面就吵了起来。国子监的博士想拦又不敢拦,赶紧去?把赵凛请了来。
陆尚书一见到赵凛就哑火了,齐大人?近日总是在?徐府见到赵凛,倒也给他两份薄面。
赵凛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公子都有错处,只是今后还?要在?国子监读书相处,不若握手?言和吧?”
“走走走,今日赵某请酒,两位大人?喝过,今日的事就算了。”
赵凛硬是把两人?拉到了鸿运楼雅间,举杯又道:“都给赵某一个?面子。”说着先一饮而尽,然后盯着还?在?恼怒的陆大人?看。
那眼神威胁意味太重,陆尚书坚强不屈,看向?齐铭:“他先喝,本官就喝。”
齐铭一听好家伙,可逮着机会喝了,这?回?家里那个?老娘们可不能说他了吧。他也不用杯子,直接提起酒壶灌:“喝就喝。”
陆尚书喝完一杯酒抬腿就走,齐铭倒是喝上了瘾。赵凛边把自己桌边的酒壶递给他,边问:“齐大人?肋骨的伤好了吗,能喝不?”
“什么肋骨伤?”齐铭两杯酒下肚就开始倒苦水,“就是被打骨折了而已,哪有外头?传的那么夸张。”之所以?告假,主要是脸被打肿了,觉得没面子。
赵凛笑笑:“尊夫人?下手?也挺狠,齐老哥当初怎么就想不开入赘了呢?”
又两壶酒下肚,齐铭已经有了醉意,开始说胡话?:“赵祭酒,我告诉你,男人?千万不能入赘,一入赘就低人?一等,被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他狠狠打了一个?酒嗝,开始说起自己自从入赘邱家有多惨,事事都要听夫人?的……
“要不是当年家贫,哪里会娶这?么一个?凶婆娘!”
赵凛听着觉得挺好,将来他闺女就找个?入赘的,不听闺女的话?他负责揍人?!
十壶酒下肚,人?已经趴在?桌上不太清醒了。赵凛试探着喊了几声,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句。
赵凛叹了口?气道:“天禧十九年,齐大人?和徐首辅绊倒冯首辅后不是升官了吗?职位比您岳父还?高,怎么不休妻另娶?”
“啊,冯首辅?”齐铭迷迷糊糊,伸手?乱打:“冯首辅那个?老顽固,死了活该,活该!”
赵凛眼眸微压,凑近他小声问:“那您同徐首辅和许大人?密谋的信放哪里了?”
“信?”齐铭突然抬头?盯着赵凛。
赵凛咯噔一下,在?瞧见他眼神没有焦距时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