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你准备怎么谢我?”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时祺引经据典。
“既然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
任家并非在南江发迹,自然也不会选在这座二线城市来准备自己的宴会。
其实说到底,津海也不是任家的主场,但以他们雄厚的财力,在全国各处主要城市置办宅邸也是稀松平常。
任家的发迹之地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宁,龙脉纵生。
司机驱车数十公里,将他们一起接到目的地。
津海滨海,也是座不夜城。发展势头明显比南江要强劲许多,宴会当前,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夜上浓妆,笙歌也奏得比平日更柔媚。
时祺在津海饭店的顶层为她订下海景套房,隔着落地窗,窗外蔚蓝的海洋一望无垠。让人心旷神怡。
他自己则先回家了一趟。
听闻时祺当初在独奏会上出的事,家主便立刻派了人来接管他的日常事务,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魏越费尽唇舌才将人打发走,足见对这位少爷的在乎。
他们两人在套房的会客厅,相对而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祺的声音微喘,细碎的刘海下一双担忧的眼。
时间倒退到半小时之前,温禧拨出的最后一个电话。
“时祺,忘了跟你说,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出席这种场合。”
温禧原有的礼服,都被她当初折价时卖得七七八八,弥补赔偿的亏空。
等到津海之后,温禧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匆匆忙忙地拨打时祺的电话,却因为电量耗尽,传到对方耳里的只剩下她呼唤的焦急的名字。
谁知道时祺二话不说,半小时不到就到她套房门口按响了门铃。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她只是担心晚礼服这样的小事,但看见时祺进门紧蹙的长眉,还以为是性命攸关的意外。
“没事,我该高兴你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站定几步,时祺的声音又恢复清朗。
“小满,我随时都在你身边。”
他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这一点,让她愿意敞开心扉,暴露软肋。
温禧再说了礼服的事。
“衣服的事不用担心,我帮你准备好了。”
时祺说话时微微偏转,乌眸朝着她的方向。
“我们早到一日,就是想有时间留给你,选选自己喜欢的礼服。”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还是由你全权代理得好。”
温禧摇摇头。
“那恭敬不如从命。”
时祺笑说。
“你想的可真周到。”
温禧赞叹。
“是我拜托你帮忙,自然是要将你的服装一起准备好。”
时祺说。
说是仓促通知,他却是有备而来,温禧没来由地想起华顺大厦那个衣帽间的秘密,那些沉默的时装,在暗无天日的角落中等待垂怜,每件都是她的尺寸,连腰围也严丝合缝,不差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