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但说无妨,我是娘子阿兄。”
“哦——”
武都王立刻前来拆台,“你算哪门子的阿兄,戚大人早将你逐出师门了!”
秦国公盯他一眼,话中满是警告意味,“请武都王慎言。”
武都王翻个白眼,他如今还怕他不成?
奉先生瞧着两位贵人斗嘴颇为有趣,“我知二位都为云娘子打算,实则也只?是我小小的担心罢了,娘子早早见了如此场面,心里恐怕会?留下阴影,并不利于今后生育。”
那厢云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靠坐起来声若蚊蝇道,“奉先生不必担心,娘子们具是要?经这一遭,可少有人直面此般场景,也从?未有人告知我怀孕生子如何惨烈。如今我见了,心中有数了,比之万事不明,糊里糊涂疼死在产床上强万倍。”
奉先生瞧她面色也好看了些,朗声笑道,“我自认年过?半百,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令人惊诧的小娘子,同?旁人的想法总归不同?,却叫人不由觉得十分有理。”
云枝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颊上都染上几缕颜色,“都是些无厘头的想法罢了。”
“不不不,这很有意思。”
奉先生将东西收拾齐整,那厢王家已派了人亲自送他回去。
“若有缘,娘子尽可再?来府上寻我。”
云枝连连点头。
秦国公却胸中一震,为她的清醒感到一丝后怕,“云枝……”
“阿兄,我有些渴。”
武都王挤过?来拍着胸脯道,“小王来。”
云枝伸手接过?武都王递来得茶盏,“阿兄可去戚府上看了,我阿娘和阿爷怎的一直未出现?”
他靠坐过?来,捡了个云枝床榻旁的绣墩坐下,语气?从?所未有的温柔,“已经着人去送了信,这会?儿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你的人恐怕不靠谱,还是得我武都王府来安排,小王这就去接人。”
武都王呼呼喝喝,“你们不知,最近南边大乱,下面时常报来失踪案件。幼童和娘子不知走失了多少,连咱们京畿重地这几日都戒严起来。”
此事秦国公也早接到消息,暗中追查之下其实也有了些眉目。
他并不想要?云枝整日生活得担惊受怕,他来护她足矣,“武都王莫要?吓她。”
“阿兄每每着人送我回府,便也是因为这事?”
秦国公点了点头,“这般能?叫我安心些。”
云枝倒丝毫未曾听说过?,这京中还是一派风平浪静模样。
云枝好奇问道,“是南边哪里,南淳?都安?还是临南?”
武都王对着云枝是知无不言的,“各处都有,甚至还有周边小国的,算来算去只?妙芸和都安周边还算安生。”
云枝心道:妙芸?岂不就是戚家祖宅那边。
“多谢武都王告知,待我回府定会?给家中上下娘子们嘱咐,今日出门便莫要?单独出行了。”
武都王仿佛得了莫大的鼓励,神情都骄傲起来,“既然?如此,娘子还想要?了解什么,小王可知晓不少密辛。”
“密辛?”
云枝靠在一边,这会?儿倒有力气?听武都王胡说了,满脸疑惑地问道,“京中还能?有何密辛?”
“哪个宗亲养了外室,哪个王爷养了小唱儿,哪个驸马那事不行……”
却叫秦国公一把揪了起来,三两下丢出门去。
闹得云枝也是没脸。
这个武都王实在不正经,每每交流都有惊人之举。
戚家大娘子和戚如敏是后半夜才到了王家,因府上一直未接到消息。又因雪天路滑还当云枝已经歇在王家,从?前这事倒也寻常,自然?无人怀疑是姜娘子出事。
二人听独孤及信提起今日经过?惊出一声冷汗,“那姜家二人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头先咱们还当他们是来伺候小妹,竟是错信了姜家人。”
戚如敏问道,“那云枝现在如何?”
“今日事发突然?,此事都是她一力承担,几乎忙了一天,这会?儿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