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萝虽略懂医术,但这么些年一直跟着阮青黛,还是第一次真正见识伤口。阮青黛平常俊秀的脸此时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她瞧着碧萝战战兢兢的样子,呵呵的笑起来:“有点出息好吗?”
碧萝吸了吸鼻子,不服气的呛声,“是,我哪有您出息?看看您的剑伤,这伤口还不浅呢!”
“呵,这回可不是我的错,我什么祸都没闯。这次啊,就怪你们的公子!”阮青黛哀怨的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反抗就以挂彩告终??所以和表哥作对终究是不理智的吧TAT看来还是乖乖像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做个怂货比较安全。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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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受了伤的阮青黛获得盟主特批,不用练功。
于是,她静静窝在房里一天都没出去。
所以,当晏闻昭在傍晚时分来慰问病号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雕花檀木古床上,阮青黛侧卧着。床榻上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如墨的长发静静流淌在肩边枕侧,俊朗的面容过于秀气,眼睛
紧闭着,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微嘟的嘴唇也为这张温雅秀美的脸添上了一丝童趣。
晏闻昭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默默坐在了一边,开始想自己的事情。
阮青黛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在闭目养神。结果,晏闻昭进来后竟不声不响,阮青黛即使是
闭着眼,也能察觉到那冷冰冰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游走。在这种氛围下,阮青黛无论如何也是装
不下去了,于是,她动动眼皮,伸伸手脚,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碧萝~~咦?表哥?”阮青黛故作惊讶的看向站在床边的晏闻昭。
晏闻昭别扭的哼了一声。
阮青黛:o(s□t)o您有话就说好吗??这样坐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讲,我很怕怕啊~
“少爷,喝药了。”碧萝的推门进屋打破了屋内诡异的沉寂。
阮青黛默默在心里哀叹,这苦死人的药到底还要喝多长时间啊TAT,自己明明没事了啊……阮青黛一脸便秘的挥手,“先放那吧,我过会儿喝。”
“放那?放那,待会儿就会喂盆栽了吧。”碧萝丝毫不吃这套,板着张小脸,向晏闻昭控诉,“公子,您可得好好管管少爷,少爷总是不肯喝药。这药不喝,怎么好的起来?”
阮青黛一听见这话,忙瞪瞪碧萝。碧萝不怕死的翘着嘴扬了扬头。
晏闻昭一撩衣摆,在床沿坐下。阮青黛心里一咯噔,往里缩了缩,有种不祥的预感。
晏闻昭转身接过碧萝手中的药碗,碧萝喜笑颜开的退了下去:啊哈哈哈,总算把这灌药的重任交出去了,回去就和兰苕炫耀去,哦呵呵。
晏闻昭把药碗平平递到阮青黛面前,“快喝掉。”
阮青黛皱着张脸,“表哥,很苦。”
晏闻昭挑了挑眉,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你信不信,我有多种方式把药灌下去?”
“??”阮青黛:你是指当年你逼迫我喝第一口桂花酿时用的那些方式嘛??
晏闻昭作势要拉过阮青黛,阮青黛连忙闪开,赔笑:“我喝,我自己来。”
阮青黛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一咬牙,全倒进了嘴里,迅速吞咽了下去。“蜜饯,蜜饯!!”吞完药,舌尖仿佛还沾满了苦涩,阮青黛大声呼唤着蜜饯。
晏闻昭嫌弃的拈着药碗边准备好的蜜饯,递了过去。
“喝个药怎么还要蜜饯?你现在越发活的像个女人了。”晏闻昭讽刺道。
“我,我,”阮青黛一噎,及不服气又不甘心,想解释又不愿,想反驳又无理,干脆,也不讲话了。
晏闻昭没听到阮青黛的回答,见他往常的笑容也不见了,心里不禁有些不自在。
“咳咳,”晏闻昭不习惯的轻咳,“对了,刺客揪出来了。”
“哦?”阮青黛靠在床上,眼神里绽放出光彩,“是千年墨派上了用场?”
“是。这次总算把魔教安插在慕府的眼线给揪出来了。”晏闻昭接过了药碗。
阮青黛一震,“是魔教的人?”
晏闻昭冷笑了一声,“是,魔教中人不就只会这种招数吗?偷袭。”晏闻昭顿了顿,“这颗钉子已经钉在府中很长时间了,只是隐藏的太深,一直拔不出来。这次,你的恶作剧反而歪打正着。”
阮青黛低着头,魔教的人?思绪开始飘啊飘,荡啊荡,一些毫无关联的名词同时出现在脑袋里,魔教,随心门,梦境,刺青??
“你在想什么?”晏闻昭已经盯着阮青黛好一会儿了,阮青黛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回忆什么。
阮青黛从回忆中缓过了神,心里苦笑,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自己在藏娇阁遇见的青络,还有自己梦中的梅花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