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苕正感慨着人不可貌相,就被身后的人一下挤到了阮青黛的面前。
“少主,咱们快走吧,这儿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那个??进都进来了,看一眼这儿的花魁再走吧。”阮青黛眨巴眨巴眼,趁着兰苕还没反应过来,便赶紧展开折扇,翩翩上楼了。
“哎,少主!”兰苕连忙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楼下开始沸腾。
据说花魁出场了。
阮青黛端起茶杯,抿了几口。望向楼下,只见一绿衣女子从幕后妖娆的蒙面而出。
阮青黛原本津津有味的盯着,期望着能看见话本里的场景,什么才子佳人啊,什么花魁争夺战啊,结果瞧来瞧去,花魁就一个人在台上跳着舞,台下人就眼巴巴的看着。
阮青黛内心无比空虚,能不能来点戏剧性的高潮?
暗自失望着,阮青黛不由自主的就把气叹了出来,“唉,我们走吧,没什么意思??”
“啪”,邻桌有一人拍案而起,阮青黛被惊得一弹。
“你是什么人,竟敢说我们家青络姑娘的舞没意思?!”
阮青黛秉持着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心态,赶紧赔笑着,“哪里哪里,我不是说??”
“今天我一定要代青络姑娘教训教训你!”那人正愁无法得到花魁青络的青睐,现在瞅准了阮青黛就不肯撒手。
阮青黛无力的拿折扇敲了敲手心,不禁苦笑,江湖中人,就是这么血气方刚吗?说来就来??
一阵拳风正朝阮青黛的面门而来,她耸耸眉,侧身避过。那人恼羞成怒的又横拳一挥。
阮青黛的武功好歹也是她六七岁时阮鹤年亲自传授的,自然差不了,但要说实战,这倒是第一次了。现在和这人交手,阮青黛深深觉得自己的武功还是不错的??正默默得瑟间,眼神一转,阮青黛才发现楼下青络已摘开面纱,旋转间,阮青黛眼尖的发现青络的左耳下方有一枚很小的梅花刺青。
电光火石间,阮青黛一愣。
对面的人步步紧逼,一拳打中了正出神的阮青黛,竟直接将她从二楼拍了下去。
阮青黛脑袋中已是一片空白,什么招式,轻功全忘了个干干净净。
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梅花刺青??左耳后的梅花刺青??
本站在一旁观战的兰苕下巴差点掉下来,太丢人了,堂堂云水山庄少庄主竟被这种货色打下楼?!
夫人!庄主!太丢人了!!兰苕一动,正要闪身去接自家少主,却见楼下一道黑影已经用掌力控制住了跌下楼的阮青黛,然后??????
更用力的丢了出去!丢了出去!
“少主!!”兰苕哀嚎着飞身下楼,跌跌撞撞的扑到阮青黛身边。
刚刚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青黛被拍下楼的一瞬间,原本做好了准备,迎接大地的“爱抚”,结果那疼的一瞬却来晚了些。阮青黛纳闷的一睁眼,只见一看不清面貌的黑衣男子用掌力控制住了自己的下落。那一刻,阮青黛几乎要内流满面,英雄啊!我需要的就是你啊!!
正要开口说声谢谢壮士,阮青黛却感到腰间一松,整个人竟被黑衣男子用力的砸了出去!!
“嗷!”阮青黛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整个人的骨头都像散了一样。泥煤啊!阮青黛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人脑子是有病还是怎的?!救了自己又把自己扔出去?!为嘛?我招你惹你了?
阮青黛被奔过来的兰苕扶了起来,直起身后,阮青黛就立马看向那扔自己的罪魁祸首。
灯火通明中,一男子黑衣劲装,长身玉立,轮廓分明的脸如刀削一般,剑眉星目,鼻尖略往下勾,薄唇紧抿,更为这张脸添了几分冷酷不羁,而一身黑衣更衬的他不像凡人。阮青黛望进那双沉沉的眸子里,心里一惊。这男人站在那,压迫感真是覆盖面极大啊。而且,这长相,这表情,怎么这么眼熟?阮青黛眼前仿佛突然又出现了当年那个黑衣少年每次踹开落玉轩大门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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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正是从小到大以欺负阮青黛为乐,并从不被发现恶劣行为的晏闻昭。自从阮青黛十岁后,晏闻昭就因为要继任盟主,而一年一年的接受各种教导,所以算起来,表兄弟两人也五年没见过了。晏闻昭最后一次见阮青黛时,阮青黛还瘦瘦小小的,而晏闻昭那时也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晏闻昭斜视了一眼周围围观的莺莺燕燕,脸上写满了“老子很不高兴,都给我滚远点”。
忍住对此地的厌恶,晏闻昭慢慢走近地上的白衣男子。
那人一身白衣,在刚刚打斗的过程中已经有了污迹,也起了皱。但在姹紫嫣红的大厅内仍格外醒目,他发丝飞扬,飘逸如墨画。肤白如玉,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正哀怨看着自己的眼睛。
然而,晏闻昭此刻并没有因面前的“美人”而“心动”,因为大爷他很!不!高!兴!
慕大盟主一回到自己府里,慕简就迎了上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废话,总结起来就三点。
第一,自己最喜欢的拖油瓶来了。
第二,那个拖油瓶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