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回过神,几步跑上前,“侯爷,这位娘子是??”
晏闻昭斜了他一眼,不耐地抬手,一把摘下女子头上的纱笠,迈着大步朝侯府内走去。
“??”
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容,霍松震惊的表情趋于扭曲。
阮青黛有些局促害羞地朝霍松福身行了个礼,然后便拎起裙摆,小跑着跟上晏闻昭。
霍松杵在原地,僵硬地转头,望着两人走入侯府的背影,只觉得越看越称对。
晏闻昭和阮青黛刚一踏进侯府大门,另一头就有人飞快跑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通报。
霍老夫人也惊得碎了一个茶盅,“侯爷亲自带回来的?”
霍老夫人在游廊上堵了阮青黛和晏闻昭,想要试探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晏闻昭还要去书房处理政事,便将阮青黛单独留下应付霍老夫人。
“你这孩子,之前看着聪明伶俐,怎么就突然错了主意呢?”
霍老夫人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阮青黛。这半日,她已从彦翎嘴巴里撬出了昨夜主院发生的事。
据彦翎所说,确实是云皎先动了歪心思,趁着侯爷醉酒不舒服时,端了醒酒汤进去邀宠,而后侯爷便生了气,摔门出来,还让他将云皎带去书房。
至于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彦翎也不清楚。只知道出来后,云皎便红着眼回耳房收拾行囊。
“对付晏闻昭,你就得温水煮青wa,前面你不是煮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浇了一勺沸水进去?那不把青wa吓跑了吗?”
霍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丝毫没觉得把晏闻昭比作青wa有什么问题。
“??”
阮青黛也只能乖巧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霍老夫人拍拍阮青黛的肩膀,“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你犯了这样大的忌讳,晏闻昭竟还愿意亲自接你回来,说明你在他心里已经跟别人不一样了!”
阮青黛垂眼,扯了扯嘴角,露出温婉羞涩的笑容。
***
夜色朦胧,武安侯府外一片寂静。
侯府对面的巷道,一道黑影飞速闪过,立刻引起了门前守卫的注意。守卫警惕地朝周围扫视了几眼,立刻转身进内通报。
巷道中,一抱着宽刃朴刀的蒙面人藏身在阴影处,冷眼看着出来巡查的侯府守卫,眸中犹如死水幽潭。
蒙面人正是与阮青黛失散的云垂野。
与阮青黛一样,他今日也去了乔氏药铺。但刚到附近,就看见药铺的人跟着阮青黛追了出来。他也暗自跟了上去,本想处理了钟离氏的人救阮青黛离开,却不料阮青黛一头扎进马车藏了起来。
与钟离氏那些人一样,云垂野也看见了车帘掀开后的那一幕。
女子被迫仰着的侧脸,朝后弯曲的腰肢,还有无力搭在男人肩上的纤纤玉手??
云垂野眼底微微起了波澜,握着宽刃朴刀的手不自觉收紧,又朝侯府门口看了一眼,见来巡视的人越来越近,只能脚下一点,飞身离开。
侯府守卫森严,看来还得找别的法子联系阮青黛。
***
阮青黛又回到了耳房,刚坐下,便听得侧门传来笃笃敲门声,阮青黛走过去开门,竟是脸色不大好的彦翎。
“侯爷唤娘子过来伺候。”
阮青黛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却不显,只是低眉敛目地去了晏闻昭的卧房。
卧房内,烛火盈盈,一室静谧,晏闻昭已经洗漱更衣,坐在灯下看兵法,连阮青黛进去都未抬眼。
阮青黛只略踌躇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俯身整理床铺。她做事一向细致专注,就连晏闻昭什么时候站到身后都未发觉。
收拾完直起身,阮青黛往后退了一步,刚好撞到晏闻昭身上。她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却被晏闻昭从后面扶住胳膊。
“慌什么?”
晏闻昭口吻冷淡,松开了手。
阮青黛回过神,赶紧低着眼站到一侧。
“你在害怕,怕昨夜的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