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副矿长是后来抚陵山煤矿发展起来,上边派过来管理煤矿的人才。他见多?识广,比李矿长他们那?些只会蛮干的大老粗,要有远见的多?。通过他的管理,抚陵山煤矿也确实大大的提高了产量,和降低了煤炭耗损率。
单安平做事大开大合,不能说错,但他忽略了抚陵山煤矿的实际情况,也太自信了。抚陵山煤矿看似繁荣,但因?为养了太多?人,它已经很难再向?早些年那?样赚钱了。
总利润逐年降低,所有人都着急。李矿长他们的意思是不再招人,并且努力卖煤。但单安平却觉得这样太慢,并且治标不治本。他提议再买新设备,并且再次招人,加大生产量。只要煤炭的总产量增加,他们的总利润肯定也能增加。
单安平给大家算了一笔账。大家对他说的那?个增额总利润动了心?,矿上的那?笔流动资金,就被他拿去买新设备了。结果,过于自信的单安平遇上了骗子。
国?外的生产商不但卖了一批残次品给他,他还没及时发现?问题。等他高高兴兴的把机器运回国?,发现?那?是一堆废铁,什么活也不能干,要找对方算账,对方早跑没影了。
联系不到?卖家,也找不到?机器生产商,矿上又没人知道怎么修新设备,大家只能上火了的自认倒霉,吃了这个哑巴亏。
矿上没有了流动资金,能按时给工人发工资都费劲,又怎么可能再招人?再有大动作?
本来单安平犯了错误,这段时间他应该努力弥补,低调做人的。但温唐高调的带着大家修路,显得他这个办了错事的,好像只会干坏事,不知道为大家着想一样,他就坐不住了。
他不是李矿长,他不接受,矿上有人比他更得民心?,更有号召力。作为上边派过来的人才,当了这么多?年的副矿长已经很委屈他了。要是李矿长退下来后,他还不能转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心?血不是全白费了?
虽然温唐年纪大,不能再和他竞争上岗。但温唐能支持别人来和他争。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温唐的女婿。在单安平看来,温唐就不是纯好心?的人,没有利益的事儿他绝对不干。
温唐野心?勃勃,所图甚大。单安平作为明白人,肯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温唐做大。送亲儿子去财务室绊住温玉华不算,他还要派人出国?学习,和温唐争民心?。
国?外的敢这么坑单安平,无?外乎就是欺负他们不懂。知道是怎么吃的亏,单安平派人出去学习,把国?外的先进技术全都学会,那?以后他们不就不用再受制于人?
单安平这想法挺好的。但问题是他们没钱啊!关主?管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单安平就阴阳怪气怼他说:“没钱派人出国?学习,也没钱买新设备。哪来的钱修路?招临时工不要钱啊?”
“温唐最近招了七百多?个人手,每人每月十块钱,加上伙食费和福利补贴,每月也有近一万多?块钱的支出。这么多?钱,你们财务室说批就批,说给就给。我只是想花几万块,送两个人出国?学习就不行,你们当我傻吗?”
“我看矿上不是没钱,你们是在针对我吧?温唐每月花一万多?,还能无?限制继续招人,继续随便花钱,我想干嘛就没钱,你们什么意思?”
“我承认之?前买到?残次品,是我识人不清,是我不对。但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样的决策失误,也不是只有我有。你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儿小错,就否定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防着我、针对我、反对我!”
“你们要是这么干,那?我可就太寒心?了。”
单安平有文化,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李矿长最后说不过他,就把问题丢给关主?管,让他想想办法。关主?管能想啥办法?
矿上现?阶段就是穷的叮当响,他每天?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抠搜的不行。为了给工人发工资,他就差克扣工人伙食了,他还能有啥办法?
关主?管没办法,单安平就说他针对他。关主?管跟他在会上吵得脸红脖子粗,回来后听到?单炎和他爸似的,也说大家在针对他。关主?管心?里冒火,就把单炎臭骂一顿。
骂哭了单炎,关主?管还没罢休,他站在财务室门口,继续高声的骂人:“哭哭哭,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的就知道哭,我看你不是大少爷,是大小姐吧!”
“大小姐,受不了工作这份苦你就回家吧。你爸那?么能耐,他肯定能养你一辈子!”
“你,哇……我要去告诉矿长!哇……”单炎被关主?管骂的无?地自容,受不了的哭着跑了。
“你去,你随便去!跟你老子一样,只会用矿长压人的小*崽子!真把老子当你们的管家,是给你们管钱的,还必须得听你们使唤啊?你奶奶个腿的,你们算老几!就特么没钱,谁来都特么没钱!有本事单安平你就去找温唐,跟矿上的所有人说,不许他们修路!”
“你能说服大家,我就把修路的钱拨给你,让你送你儿子出国?!你办不到?,你特么就别来跟我叽叽歪歪!!老子不是你的出气筒,不受你那?鸟气!!”
关主?管对着空气,好像是对着单安平一样,骂的酣畅淋漓。
通过他的骂声,温玉华她们也知道了矿上没钱,单安平搞事情的情况。单炎被臭骂,是替他老子受过,不算冤枉。
只是,关主?管跟单安平闹矛盾就拿单炎出气,未免有些以大欺小落了下风。单安平知道,肯定要来给他儿子做主?,继续跟关主?管吵架。到?时关主?管理亏,肯定得吃亏。
关主?管一看就吵不赢单安平。不然他也不至于憋了一肚子火回来,找单炎的茬。温玉华正要提醒关主?管几句,让他做好准备。单安平就带着一堆小领导,跑财务室来了。
还没进门,单安平就沉着脸怒声道:“关三!有不满你就冲我来!你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我要送人出国?学习又不是为了我自己,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的一片苦心?!”
“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为矿上做了那?么多?,你要因?为一件错事,就否定我的所有。你这样见利忘义,真让人寒心?!”
“我见利忘义?你看你才是搅屎棍,见不得矿上好才对!一张嘴就管我要五万块,你怎么不去抢?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你我都知道,你要的就是温唐的修路费。行,只要你把大家都说通了,这钱我就给你!”
“我没有。你别污蔑好人!”
“你有,你就有!龌蹉小人!”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两个人越吵火气越大,最后冲动的关主?管,率先受不了和单安平车轱辘话对骂,冲过去动手了。单安平不是个站着挨打的人,关三打人,他必然要还手,两个就这样骂骂咧咧的干了起来。
你一拳我一脚,两个人打的很凶,骂的也很脏。围观的人见状,自然不能再作壁上观,保持中立。他们一起动手,一人拉一边,希望能快点把关主?管和单安平分开。
期间,有不少人被误伤。比如刘会计,他就被不知道哪来的脚丫子,在胸口蹬了一脚。还有不少人趁机下黑手。还是刘会计,他挨了一脚,找不到?罪魁祸首,就暗搓搓的踩单安平的脚趾头报仇。
温玉华和张会计身体不行,这场面越闹越收不住,大家眼看打红了眼,她们怕被殃及无?辜,只能躲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