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比他先一步找到你的,你被朱雀背着隐去了身形从了尘仙门出来的时候,恰好被我撞见了,那些小弟子看不见你们,但我能看见。”
“我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告诉怀浮霜的,但想着他那会儿为了找龙泉草伤得重,不想耽误他疗伤,所以就没告诉他,只是没成想,他竟拖着重伤不治,找了你好几天。”
白良玉听到这儿,眉头下意识微蹙了起来。
“后来我装作教书先生到你这儿之后,碰到你师兄的时候,发现他伤得太重,这才说我是大夫,可以给他看看,实际上,我是带他疗伤去了,顺便谈了些事情。”
白良玉心里的这些疑团总算有了答案:“小师叔那边出事了,你别拦我,我去看看。”
“你师兄说了,你不能离开这座宅子。”
白良玉闻声,握紧了手中的浮沉剑:“我不想跟你动手。”
韩沥低声道:“即便我不拦你,你也出不去的,你师兄设了结界,你出不去的。”
白良玉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小师叔出事这种事情,怀浮霜为什么不让自己跟去,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设结界,如果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的话,是不是保护的有些过头了。
还是说……
白良玉抬头,用十分警惕的目光看着韩沥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计划?”
韩沥一瞬间在他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白良玉的影子,白良玉小时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自己要帮他,他却怎么都不让,还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后来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裹成了粽子。
这人真是……除了他师兄,谁也不相信。
小时候是这样,如今长大了,都失忆了,却还是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韩沥慢悠悠开口道,“苍冥山上的骗局,魔族秘境里的法阵,还有地上的噬血草,包括你救回去的那个小孩儿,还有灵宠被杀,仙门大会被选拔出来的优秀小弟子被杀,还有那魔君之子为什么几次三番想要害死你和你师兄?”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白良玉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想穿进这书里之后发生的事情。
苍冥山上死的小弟子,是被吸干了修为,包括后来他遇到的凶兽,魔族里阵法他不懂,但噬血草也是跟练邪功有关,包括小非,灵宠,仙门大会的小弟子,无一例外,都跟修为有关……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为了练邪功吸取修为?”
“没错,”韩沥道,“但幕后之人的野心,远远不止于那些灵宠,和那些仙门小弟子,试想一下,如果有你师兄怀浮霜那样的天纵奇才供他们吸取修为,岂不是能一步登天?”
“你说的是没错,”白良玉反驳道,“但像我师兄那样修为无边的人,岂是那些鼠辈敢觊觎的?”
“以前他们的确不敢,”韩沥低声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人几百年都没敢对你师兄动手,却唯独在极寒之地的时候对你师兄动了手?”
白良玉:“为何?”
“我去浮云端偷偷找陈千回陈老前辈了解他那小弟子惨死的情况的时候,顺嘴为了一下你和你师兄的情况,你猜他怎么说?”
韩沥也不绕弯子,问完便直言道:“他当时只是摇了摇头,跟我说,你呢,身上有魔气,需要长期压制,而你师兄,一碰到你的事情,就会失控。”
“他说你师兄在你生孩子的时候,为了能快速帮你愈合伤口,用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给你取了心头血喝下,之后又不听他劝告,四下奔走,还总是偷偷给你渡修为……”
“你说什么!”
白良玉惊呼一声。
“我说他偷偷给你渡修为。”
白良玉:“前一句。”
韩沥道:“他偷偷,给你喝了心头血,取心头血,会让修仙之人元气大伤,所以那魔君之子才敢在极寒之地对你师兄动手,再加上,他们当时在浮沉剑上动了手脚。”
白良玉闻声,一口气没上来,缓了半天,刚喘上气,又被寒风呛了一口,弯着腰大口大口咳嗽起来,咳了半晌,才抬起头来。
似乎因为刚咳嗽过的原因,他脸色有些发白,眼睛也微微有些泛红,他执拗的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他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怀浮霜似乎又瞒了他什么不该瞒的事情。
韩沥却顾左右而言他,低声问他:“计划本来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实行的,但你知道,为什么你师兄沉不住气了,非要提早完成计划么?”
“为什么?”白良玉原本有些泛红的眼睛这会儿更红了,他出声猜测道,“为了我?”
“嗯。”韩沥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也不再是那种有些轻松的神色,他看了白良玉一眼,低声道:“人人都说云止仙尊生性薄情,清冷淡泊,无欲无求……”
“但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师兄这一辈子,都陷你身上了。”
“他就像你手中握着的剑,你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不会拒绝你,只要你轻声哄上一哄,哪怕要的是他的命,他也绝不会违背你的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白良玉再迟钝,也能听懂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