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如今证据确凿,你也莫要辩驳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贺颂恩叹了一口气,垂眼看着贺庭翊。
可她能看出来,这个柳如霜并不是想要为萧屿澈出气,她纯粹是自己有某种怨气,想要撒在自己身上罢了。
而那关于行刺的事儿,只是一个借口。
这个昔日里满是骄傲的柳如霜此时竟会当着众人的面下跪,这倒是让萧屿澈没有想到的。
她如今已然做到了太后的位置,不用跪任何人。
可她还是为了贺庭翊,甘愿跪了这个平日里最为瞧不上的摄政王。
此时的萧屿澈已经检查了那块令牌,确实是平王府的没错。
如此,便是证据确凿了。
说罢,他让大家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为了查明陛下的死因,维持大盛的国本,接下来,本王将代行君主之职,处理国务,查明真相。”
柳如霜刚说完,站在她身侧的那些个宫女们便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黄桃连忙护在鎏月身前,气道:“太后娘娘若想教训我家王妃,还得问问王爷答不答应!”
见此,鎏月眯了眯眼,往后退着。
说起来,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柳如霜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了心底的情绪,也慢慢跪在了贺庭翊的身边,看向萧屿澈:“摄政王,一向是非分明,定会还我儿一个清白和公道的!”
—
这边,天星台。
鎏月也不知为何,理智在一直提醒着她,这是不知名的宫殿,不可擅自闯入,可脚步却也还是不听使唤,鬼迷心窍般的便走进了宫殿。
这座宫殿占地很宽阔,一眼望不到边,鎏月走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处蜿蜒向上的木质楼梯,不知通往了何处。
她迟疑了片刻,便也还是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说罢,他招了招手,身侧的人连忙便呈上了一件令牌,放到了他的手中。
“这,便是那名下毒之人落在御膳房的令牌。”
听见此言,柳如霜便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般,嗤笑一声,瞥了一眼鎏月手腕上露出的纱布:“萧屿澈?你们家王妃可是亲手伤了他,还被安排了鞭刑呢,哀家再替他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他定是不会拒绝的。”
“再说了,你一个下人,也配这样同哀家讲话?”
贺庭翊自是了解自己的母亲,忙焦急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儿啊。”柳如霜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如最后实在查不出来,就将这个罪名丢给一个下人,撇清自己,明白吗?”
“可是……”贺庭翊似是还有些犹豫。
柳如霜瞧着很是着急,加大了声音打断道:“你可听明白了?相信摄政王,定会为你洗清冤屈!”
贺颂恩并未再理会他,只是看向萧屿澈拱了拱手,道:“皇叔,侄儿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老三确实叫人去过御膳房。”
见此,萧屿澈有些头大,抬手按了按眉骨,正欲再说什么,便见贺颂恩站了出来,拱拱手道:“皇叔,侄儿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哗然,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样想着,鎏月松了一口气。
待鎏月再抬起眼时,微微怔愣。
如今周遭的这一切都太过陌生了,她已然不知自己到了何处。
本就没来过几次,如今倒还迷了路,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萧屿澈那冷着的脸总算是有所动容:“为何这盘点心端上来时,没有试毒?”
殿内静得可怕。
闻言,殿内静了一会儿,他们对视了几眼,道:“奴婢并不知晓那位大人的名字,只是依稀记得他是平王殿下身边的人。”
又拷问了一番,而后殿内的人努力回想着贺庭翊身边的人是否有离开,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将贺庭翊的罪给定下了。
迟疑了一番,她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想象中那中宽敞的屋内布局并未出现,这里边儿空荡荡的,只有最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口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