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浚摇头,“没有。孤只是怕你累着了。”
“我才没那么娇弱呢。”顾清娢蹭了蹭他的下巴,“阿浚,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若孤还在生气,你打算怎么办?”
顾清娢巧笑嫣然,“那我就使出浑身解数来哄你,直到你不生气为止。”
“你要如何哄孤?”
话音刚落,顾清娢就把他推倒在软塌上,双眸潋滟含波,似春水荡漾,摄人心魄。
她拔下了头上的金步摇,随手一拋,如墨染的青丝披散开来。
“阿浚。”
顾清娢低声呢喃,俯身下去,用自己温软的唇在他身上描摹。
他忍不住想,她动作如此娴熟,之前是不是也这样哄过容渊,而且还不止一次?
他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满是容拾的影子。相比之下,她格外青涩,却完完全全属于他。
想到这里,他猛地推了顾清娢一把。他的劲儿太大,差点儿把她推倒在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眸子里泛着水光,还未开口相问便觉得天旋地转,被他放在了软塌之上。
“清娢……清娢……”
容浚低声呢喃着,目光汇聚在她明艳的脸庞上,强迫自己不去想容拾的模样。
妻和奴,有云泥之别,他理应分得清清楚楚。
顾清娢能够感觉得出来容浚有些心不在焉,想必他之前已经在容拾的身上获得了满足,心中的恨意犹如野生的藤蔓疯狂生长。
容拾!有朝一日,她一定会除了这个低贱的娼妓之女,不再成为她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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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容拾坐在将军府的凉亭里石桌前,执棋与自己对弈。
阿奈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将军,苏澈求见。”
容拾早有预料,所以丝毫不意外,她没有抬头,“让他进来。”
阿奈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动,欲言又止,神色犹豫。
“阿奈,你有话想要对我说?”
“将军,之前是奴婢苦苦请求,苏澈才给了那毒药。”她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留在神射营?”其实她与苏澈并无多少交情,但他毕竟因她所累,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愧疚的。
容拾声音坚决,“他必须离开神射营。”
阿奈知晓在容浚面前除外,其他时候自家将军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所以也没再多言,而是把苏澈引了进来。
苏澈见容拾端坐在凉亭的石桌前,双眸依然淡漠如雪,但她气色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翠小瓷瓶,放在了石桌上,“将军,这是解药。”
容拾抬眸看了他一眼,“苏澈,你走吧,回到你的家乡烟雨江南,那里比京城要好。”
闻言,苏澈径直坐在了容拾对面,专注地看着她,嘴角上扬,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将军去过江南?”
“从未去过。”她对江南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小时候母亲用话语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描摹出来的画卷。
“那将军有没有想过去江南走一走,过一种与现在不一样的生活?再没有纷争,亦没有无奈,有的只有宁静与自在?”
容拾沉默不语,他笑了笑,“将军让我离开神射营,我便离开神射营。只是这京城实在是让人流连,我能不能留下来?”
“随你。”容拾扔下了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来,“京城这么大,你来去自由,但不要靠近神射营和将军府。”言罢,她便转身离开。
苏澈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依然不减。他的思慕不需要任何回应,只要他还能留在京城,能有机会偷偷地看见她,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