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娢仍是有些不死心,“可是阿浚,你手中的利剑也不止这容拾这一把,为何……”
“磨砺出容拾这么一把好用的利剑,孤用了十四年。”
顾清娢见容浚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立刻噤了声。他是宠着她爱着她,可他毕竟是九五至尊,她不能肆无忌惮地消磨他的这份疼惜,最后把他推向别处。
至于容拾,既然容浚舍不得这样一把好剑,那就找机会折断她,到时候他总会愿意放弃。
“我明白。”顾清娢柔软的唇蹭了蹭他的下巴,“阿浚,是我考虑不周,你不要生我的气,行吗?”
容浚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道,“闹了这么一出,你应该也累了,先回华阳殿休息吧。等孤批阅完了这些奏折,就过去看你。”
顾清娢心中失望,但仍是乖巧地点了头,“好。”
走出勤政殿时,阿奈和杨玉和已经受刑完毕。看着两人衣衫上的血痕,顾清娢堵着的那口气才稍微顺了一点儿。顾珏今日虽然丢了官位,但他不过是自己旁系的一个堂兄而已,而容拾最亲近的两个人却受了责打,且容浚还承诺再不会让容拾出现在宫中,这一局,还是自己赢了。
下一次,她一定会让容拾输得更惨。
容浚的身边,最后只会有她,而顾氏家族也会成为朝堂上枝繁叶茂的常青树。
容拾没有理会顾清娢冰冷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地把阿奈打横抱起,准备带着她和杨玉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给上药。
顾清娢见容拾竟然屈尊纡贵地去关心一个被责罚的婢女,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奴就是奴,哪怕成了主子,也还是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奴性。
容拾带着他们还没走多远,勤政殿来人叫住了她,说是容浚召见。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人交给了杨玉和,“立刻带着阿奈出宫,好生治伤。”她不知道容浚到底还想做什么,所以只想两人尽快离开。若再有责罚,她愿意一力承担。
阿奈急了,“可是将军你……”
容拾打断了她的话,“阿奈,听话。只有你们先离开,我才能心安,从容地面对一切。”
杨玉和接过阿奈,“将军,我不过才挨了五十军棍,而且也没怎么真打,那些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你放心,我一定把阿奈带出去,照顾好她,等你平安归去。”今日的确是他们一时冲动给她惹了麻烦,现在听她的才不会有错。
容拾点头,“走吧!”
看着阿奈和杨玉和渐行渐远的身影,容拾转身回到了勤政殿门口。
郭仪从殿内走了出来,低声道,“陛下单独召见,进去吧。”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终究还是提醒了一句,“阿拾,这一次切莫惹陛下生气,让自己吃苦头。”
容拾点了点头,抬脚进了殿,每一步如有千钧重。
容浚朝她招了招手,“阿拾,到孤面前来!”
他刚刚惩罚了顾珏,下了顾家的面子,让顾清娢不痛快了,现在他是不是要惩罚她这个引发事端的源头?
容拾走到了他面前,正欲跪下行礼,他却揽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让她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自己身上。
“阿拾。”他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淡淡地说了一句,“孤刚才答应了皇后,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出现在她面前,更不会让你踏入宫门半步。”
容拾心中微微一滞,旋即却如释重负。若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容浚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勾唇一笑,低头凑过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所以以后孤若是需要你了,会主动出宫去找你。”
容拾心中苦涩,他原来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容浚双手用力一提,把她放在了书桌上,“阿拾,今日阿奈的确在宫门前妄议过皇后,而杨玉和在宫门口闹事、殴打同僚也是事实。孤却只是小小地惩戒了一番,你打算如何替他们谢孤?”
“末将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赐予的,末将日后更加拼命地替陛下效命,以报答陛下的隆恩。”
容浚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虚话了。”
言罢,他挑开了她的衣襟,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欲-念,“阿拾,取悦孤。”距离上一次他碰她,似乎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