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她手指抚上降谷零的领带,慢慢地绕在指尖上,“我也是个可怜的文职。”
薄荷酒浅绿色的眼眸澄澈干净,降谷零握住她的指尖,轻轻嗅了嗅。
薄荷清甜的香气下藏着挥之不去的硝烟味。
人该如何抹去过往二十余年的光阴刻在灵魂上的痕迹?
靠忏悔吗?
她的眼睛说:决不。
降谷零喜欢完整的浅早由衣,包括她薄荷酒的一面。
因此,只剩下一种解法。
“证人保护计划。”金发公安一字一顿地说,“我在很早之前已经申请下来了。”
“保护人那一栏写着我的名字。”降谷零认真地说,“你愿意接受它吗?”
他真的有在好好考虑他们的未来,浅早由衣更紧地贴近降谷零怀里,脸颊贴在金发青年胸膛。
受公安管辖的人生……她弯了弯唇角:“那你岂不是要一辈子和我捆绑在一起?”
“万一我重操旧业,你就要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浅早由衣轻轻地问,“不怕吗?”
回答她的是烙印在无名指指根的吻。
“时间不早了。”浅早由衣呼出一口气,离开降谷零的怀抱站直身体,“我要出发了。”
公安有公安的战场,她有她的任务。
基地实验室里,雪莉正在观察试管中液体颜色的变化。
呆在实验室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过得久了,每天都像重复的轮回,唯一能打破轮回的只有和姐姐联系的日子。
“再做一组对比试验。”雪莉倾倒废液,她摘下手套,在实验记录本上写写画画。
组织对APTX4869的研究催得很紧,她的个人休息时间被进一步挤压,宫野志保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和姐姐见面是什么日子了。
连薄荷酒来实验室的次数都变得寥寥无几,她发消息依旧很勤快,宫野志保却只能在每天睡前简短回复几句。
再这样下去,这段本就不太牢固的友谊或许也将渐渐疏远冷淡吧,雪莉心中有些惆怅。
为组织效力让她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无法与亲人相聚,得不到纯粹的友谊,光是活着和研究都耗费全部力气。
好想离开组织,和姐姐过上普通平静的生活。
“想什么呢。”雪莉自嘲地笑笑,“专心对比试验更实际。”
基地实验室安装了全方位的摄像头,雪莉的实验室附近监控最多,执勤人员二十四小时紧盯监控。
“有人在向雪莉的实验室方向移动。”监控室,一位执勤人员拿起对讲机,“是谁?”
“没事。”对讲机中传出基地门口的守卫声音,“是薄荷酒大人。”
“她许久没来了,又是来找雪莉的啊。”执勤人员嘀咕,放下对讲机。
薄荷酒和行动受限的雪莉不同,她的权限极大,在任何基地都有自由进出的权力。
雪莉和薄荷酒关系不错,实验室的人都知道。雪莉的姐姐常常借薄荷酒的名义给雪莉送东西,门卫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把包裹截留。
“咚咚。”
实验室的门被敲响,黑发绿眸的少女探头:“有段时间不见,想我吗?”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宫野志保吃惊。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非周末和节假日,薄荷酒不是在警视厅有份警察的工作吗?
“我请了年假。”浅早由衣说,她打量实验室,“你这里真是一点新年的气氛都没有呢。”
实验室怎么会有新年的气氛,宫野志保摇头,她只当浅早由衣放了假来找她玩:“不巧,最近实验在关键期,我这段时间都忙。”
浅早由衣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其他时间忙一点就算了,现在是新年耶!”
“我,一个自进入警视厅之后一天年假都没请过的加班达人,今年破天荒请了年假,你从中领悟了什么?”
雪莉:“谈恋爱使人荒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