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艺虽不佳,但他会更用心的。
换完药后,褚朝云也顺势松开了拉人袖子的手,另一只手里的白玉温度逐渐升高,褚朝云好像明白了昨晚宋谨到底再想什么了。
因为捡起白玉时,宋小哥的情绪产生了强烈的变化,手心里出了汗,所以玉才能很快变得温热。
就好像刚刚她那样。
想到这枚白玉捡到的地点——
女子坐正身体,摊开掌心,露出那白的发光的玉,问:“宋谨,这白玉就是你那晚遗失在蕤河的吧?”
搅动粥碗的手微顿,宋谨很轻地“嗯”了一声,“是我的。”
“那昨晚你为何不说?”
褚朝云轻蹙眉头,甚至还在捡起之后一言不发的又还给了她。
“那,现在就物归原主吧?”
她伸着手往前递,一缕风吹过来,白玉的温度恢复从前,但宋谨却并没去接。
宋谨薄唇微抿,陷入片刻遐思。
当年,阿娘送了他这枚白玉时却并没说什么话,后来等到大一些时,他才知道,原来这枚看着极简的白玉是他阿爹送给阿娘的定情信物。
宋半州用赚到的第一桶金买下这枚成色特殊的白玉,然后连同自己一起交到了夫人手上。
宋家夫妇恩爱和睦,从青丝一直携手至白头。
带有如此寓意的白玉又被阿娘传给了他。
大概阿娘是希望他也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然后像阿爹一样将其送出去。
许是这风和花香惹人沉醉。
总之,活了十九年的宋谨,第一次做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
宋谨伸出手,掌心很有力的将女子的小手和白玉一同包住,然后轻声地问了句,“我想把它送给你,朝云,你……愿意收下它吗?”
……
“我还没有想好。”
褚朝云看着夜树下正扇扇子的钟纯心说。
白日里她也是这么答复宋谨的。
钟纯心瞥见女子藏到手心里的那枚小小白玉,连扇几下,坐了下来,“没想好你还收东西?还挺口是心非啊褚朝云。”
也不是褚朝云要把她和宋谨的事到处说,只是宋谨问出这句话时,本该去花船的钟纯心正走进来,然后就撞到了这样一幕。
钟纯心今个也不知是真闲还是就为了套话,时有时无就来追问两句。
褚朝云没想到钟管事也是个小八卦,被人磨的耳朵发麻,又吃了行动不便的亏,怎么也躲不开,才这么应了。
她没提二人之间的事,只单说了这一句。
钟纯心放下手中扇子,拿过白玉细看,“是块好玉,宋谨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呢。”
钟纯心此前在宋谨面前提青州,褚朝云就觉得这妇人在怀疑什么。
她不想钟纯心继续追问,便强行转移了话题,“管事说我口是心非,您不也是,明明对陆夫人很是关照,却又日日避着不见。”
钟纯心听罢,果然把白玉还给了她,“胆量又见长了。”
“我这是关心您呢。”
褚朝云开始打小算盘。
钟纯心不屑地笑出一声,直接戳破她:“少套近乎,想下船啊?先攒出一个五百两我瞧瞧,就你那点小打小闹。”
话到这里,气氛倏然变得沉闷。
有些话褚朝云其实并不想提,可既然又一次的说到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为了消除后顾之忧,她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即便我能拿的出五百两又如何,也不过是下一个云娘罢了。”
提到云娘,钟纯心挑了挑眉,随即又执着扇子轻扇几下,“少跟我用这激将法,云娘……我压根就没预备让她离开。”
云娘虽说不是她杀的,不过她若真想阻拦李婆子,也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