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这种词汇在现实里听还是有点太超前,众人都瞠目结舌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讲什么。
“既然是隐婚,这是可以告诉我们的么?”
“有什么不能说的,就他的脾气,能戴婚戒被我发现,证明根本不是他想隐瞒,大概率是他另一半的想法吧。”
游离在话题外的许枝没来由噎了噎。
陆放先前确实一直高调地戴着婚戒,是她觉得太明目张胆,所以勒令他在公司的时候尽量取下来。
后来那枚男戒就被他改成了项链佩戴在脖子上。
那天在床上她都没注意,现在细想一下,项链也不见了。
以前她从来没把这种细节放在心里,现在失去了,竟然后知后觉琢磨出淡淡的难过。
更甚的,她都能设身处地换到陆放的角度想,当初她一意孤行不愿意公开,他应该也失落。
只是他的情绪太不喜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而她一心沉浸在悲观里,从来没有试图发现罢了。
被这么轻率的对待、单方面被提出离婚,换做是谁,都很难不心灰意冷吧。
许枝盯着手机上毫无动静的对话框,心里闷闷的淤塞。
“哎呀,真好奇陆放另一半究竟是谁,整这么神秘,难不成女方有什么大来头——”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
来人身形颀长,黑色飞行夹克加藏青色工装裤,脚上踩着的军靴将裤脚收束起,黑短发像是不久前刚被风蹂躏过,凌乱的飘逸。
完全硬核的装扮,将他本就硬朗的五官衬得愈发野性。
又是许枝完全没见过的一面。
她不禁想象,在陆放投身严肃的商场之前,在他会闲暇参加乐队抱着贝斯在练习室排练的日子里,他应该也是和今天一样恣肆随性。
毕竟是正在议论的话题人物,包厢里出现了须臾窘迫的安静。
“抱歉,来晚了。”
直到这份静被低沉的嗓音打破。
有人勾肩搭背走上去:“你小子,非要踩点到,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拉风。”
陆放勾勾唇,没说话。
他被拥簇着坐下,正好开始上菜了,牌桌的人也结束了牌局,依次落座。
陆放不经意地扫一眼,微微的停顿几乎难以察觉。
随即漫不经心道:“难得来这么多人。”
“是啊是啊。”
立马有人附和:“还要多亏英语课代表呢,池闻熄火了,这次能凑这么多人,多半是英语课代表的功劳。”
说着,还指了指许枝:“喏,就在你对面,英语课代表这么多年第一次来,你还能认得她吗?”
许枝回过神,不可自遏地耳根发热。
容纳近四十人的圆桌不是一般的大,而正巧,她的位置和陆放正对着,分别在两个极端。
除非她一直低头,不然和他视线交汇几乎是难以避免的事。
刚抬眼,就对上一双淡而疏离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