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蔺却着实被她的话激怒了。
纪兰芷的生活……是她和徐昭的婚后日子,是把他当成生命里可有可无的外?人,是从今往后再?不会与谢蔺相近的人生。
“纪兰芷,你休想!”谢蔺怒极反笑,“纪兰芷,你同徐昭认识多久,又同我认识多久?不过两三个?月的接触,你们?便情深义重至此地步?纪兰芷,凡事要分?个?先来后到,分?明是我先与你相识,徐昭算什么东西……”
纪兰芷真是怕了谢蔺,和他说什么都没用。
这等亲密事也该讲个?你情我愿,可谢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死性不改,竟只知撩拨她。
偏偏谢蔺对纪兰芷的身体极为熟悉,他原来知道?她的软肋,不过拧开盘扣,拉抽衣带的几个?动作。纪兰芷感受到腿侧一阵凉意,她又软了脚骨。
谢蔺神色如常,可手上细微的几下拨动,竟几乎要了她的命。
纪兰芷面红耳赤,她真?正生起?了气?。小姑娘的眼角挂泪,伸手就?想给谢蔺一记耳光。
没等她的掌心碰上谢蔺,纪兰芷早早感受到丘壑的异相。
溪流潺潺,无休无止。
轻舟欲过河,唯有细长竹竿直刺湖底,方能寻找支点,淌过汤池溪流。
纪兰芷被他一激,又是尾骨一颤,跪到谢蔺的身前。
裙摆撩起?,底下衣布经纬早已摒弃。
空空荡荡。
纪兰芷体力不济,顺势坐下。炽烈的肌肤,碰到男人膝盖上的一片衣袍。
明明天未落雨,不知为何,衣袍在接到纪兰芷的瞬间,变得湿泞,像是好几日阴雨缠绵,衣裳浸了水汽,压根儿不能变得干燥。
纪兰芷不慎被那一层吹过冬日冷风的青色直裰,冻了一个?激灵。
她瑟缩一下,忍不住往后躲。
束发的报春红丝绦早已松散,发丝散落,与谢蔺的乌发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谢蔺倾身靠近,身影被烛火拉得好长,犹如一座覆顶的寒山。
纪兰芷的腕骨被剪到身后,她惊讶于自己?对于谢蔺的熟悉,心里既羞愤又无奈。
她气?急败坏,甚至想要刺|激眼前一直供她享受的谢蔺。
“你记恨我,无非是因我六年前强|要你的那一次。若我今日还你,谢蔺,你我是不是就?能两清了?”
纪兰芷一直视谢蔺为谦谦君子,从来不知他也能是衣冠禽兽,他也能道?德败坏至此地步。
谢蔺不明白纪兰芷究竟是何等冷硬的心肠,竟能在受用的时候,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纪兰芷,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谢蔺扶住纪兰芷的腰。
郎君低下头,在纪兰芷面前俯首称臣,惊得小姑娘瞬间挣开手,一下子揪紧了男人的长发。
谢蔺吻她,却仍被小娘子没轻没重的手扯到发丝。
男人只能抬头,薄唇莹润,寒着?一双凤眼,低斥:“松手。”
纪兰芷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完全不是谢蔺的对手,只能企求他心软一回。
纪兰芷松开手,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
“二、二哥,是我错了,今日放我一马,行吗?”
偏她越说,好似越能助兴。
谢蔺压根儿不会?饶她。
“谢蔺,你要死吗?!谢蔺,松口!!”
纪兰芷求告无门,杏眸里全是眼泪。
她气?得咬牙,又没有其他办法,心里更加笃定要疏远谢蔺。比起?谢蔺的阴晴不定,徐昭那样爽朗少年郎的心思可好猜多了。她犯不着?自讨苦吃!
不知是不是屋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也可能是今日天气?不好,下了一场细碎的冬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吵得纪兰芷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