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非常贤惠的,给自己升了个温,用高温蒸汽帮桑落把落地衣架上挂着的,很多褶皱的衣服挨个熨平。
直到太阳升起,窗外的浓雾在稀薄的日光下稍稍淡去一些时,黑影才不舍地化为雾气,从门缝中溜走。
剩下桑落一个人,在捂得结结实实的被窝里,睡了个没有梦的回笼觉。
……
再次醒来时,仍是中午。
因为回笼觉没有做梦的原因,桑落被生物钟叫醒时,感觉浑身上下舒坦极了。
只是自己梦中把被子裹太紧,有那么一点点热出汗。
他在床上摊开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脚背绷得笔直,脚趾头舒服的翘起。
“好爽……”睡醒浑身舒爽,让青年的嗓子像抹了蜜一样,黏黏糊糊的。
又在床上瘫了几分钟后,桑落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
他得去洗个澡,洗掉身上的汗液。
桑落一边往浴室里走,一边把为数不多的蔽体布料往地板上扔。
青年姣好的身形一览无余。
至少在无处不在的浓雾面前,是一览无余的。
·
简单吃过午饭后,桑落照例前往酒馆。
这一次,不用他说,坐下没多久,女服务生就把红茶送了过来。
同时,还有一碟甜甜的栗子蛋糕。
“这是?”桑落为了省钱,从来都不点甜品。
红茶的钱也是从他的月薪里面扣。
“是那位爱穿风衣的先生。昨天下午买单时,他交代了,以后每天都给你上一碟栗子蛋糕,记在他的账上。等晚上观看你的表演时,他会和酒水一起买单。”女服务生朝桑落眨了眨眼睛,“我要是也有你这样的好运,有一位男士愿意为了我买单就好了。我一定会嫁给他。”
桑落被她的打趣闹得脸红,哼哧哼哧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在女服务生并不打算继续逗他,放下餐点后就离开了。
桑落一口软糯绵密的栗子蛋糕,一口清香微涩的红茶,吃得好不快乐。
等到身着油蜡风衣,戴着宽檐礼帽的男人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角落里,桑落含着叉子,满足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的模样。
“下午好呀,哈特先生。”同样看见了男人的桑落,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
两人对坐,用男人昨天新买的手工笔记本,像写信一样交谈。
植鞣革的纯手工牛皮笔记本,在两人之间传递。
哈特先生:为什么不用我送给你的羽毛笔?
桑落:因为觉得太漂亮、太珍贵了,有点舍不得用。
哈特先生:但是东西买来就是用的,它的价值就是让你使用。
桑落:好的,等现在这支彻底不能用时,我会开始用您送给我的。
大概哈特先生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等笔记本再次递过来时,上面竟然是一个简笔画的笑脸。
这一点点超乎男人惯常稳重性格的俏皮举动,让桑落很是惊喜。
总觉得,和神秘的哈特先生,距离又拉近了一点点……
“对了。”桑落突然想到,“我一直是用艺名的,我不是介意什么,但是,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叫‘桑落’的呢?”
这句问话,让对面的男人静默了许久。
久到茶杯里的热气散去,茶水变得温热时,哈特先生才慢吞吞地用羽毛笔,在刚刚他们的聊天记录下面,继续写道:你不喜欢我叫你名字吗?我以为你会认可我以真名叫你。
这下,换桑落被问住了。
他急急解释道:“不是,你可以这么叫我,只是我想不明白,”桑落挠了挠头,憨憨地说,“我忘记我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