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却听沐玄机惊喜喊他:“父亲。”
姜蝉衣一怔,惊讶的盯着面前背影,玄烛大人?
来人正是玄烛,他没去看沐玄机,只侧首低声朝姜蝉衣道:“姑娘要查什么,尽管去。”
姜蝉衣有些担忧:“这是死士”
还没说完,沐玄机就伸手拉她离开,有父亲撑腰,正经了没多久的人又变得吊儿郎当起来,语调轻松道:“放心,这些人父亲还不放在眼里。”
姜蝉衣闻言便不做推辞,拱手道了谢就同沐玄机离开。
走到转角处,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正见玄烛剑出,轻而易举挡住追来的死士,她顿时心惊不已,早闻玄烛大人武功逆天,今日一见,传闻果真不假!
眼下却不是感慨的时候,二人抓住时机没入夜色之中,分开行动,寻过几处后,姜蝉衣沐玄机碰上头,二人都一无所获。
“盲目寻下去不是办法,那么大一笔金银不可能藏在明面上,多半有暗室。”
沐玄机也有此想法;“暗室需得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二人对视一眼,沐玄机道:“我去老太爷寝房。”
“好。”姜蝉衣道:“我去书房。”
二人迅速分开前往。
姜蝉衣去过书房一回,熟门熟路摸过去,仔细寻找房中机关,但仍旧没有发现异常,忽而,她无意间瞥见墙上一幅画,是幅仕女图,她缓缓靠近,刚想要伸手扯下便觉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她不得不放弃转身抵挡。
来人黑衣戴着面具,但身形和武功路数都似曾相识,几招过后,姜蝉衣终于想起来了:“黑酆门!”
上次在清辉门,便是此人率黑酆门突袭,若非她放了落霞令,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面具人未言语,只哼笑了声,攻击愈发凶狠,姜蝉衣更加确定,那幅画后有猫腻。
她方才便来过这里,他没出手就是因为她没有发现那幅画。
不过姜蝉衣本就受了不小的伤,眼下应付起此人来更是吃力,她只能边打边拖延时间:“原来黑酆门竟和薛国公府勾结,解家不过是颗棋子。”
黑衣人面具仍旧没出声。
“不对,不是勾结。”
姜蝉衣盯着他的眼睛,道:“应该说,黑酆门背后的主子是薛国公府!”
黑衣人面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冷笑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从这里活着出去。
姜蝉衣猜测道:“黑酆门建立时间并不久远,若我没有猜错,是在白家村被灭之后不久,白家村出了凶案后一直闹鬼,无人敢靠近,也就没有人知道有人在那座山开采矿物,从那之后,黑酆门横空出世,替薛国公府暗中敛财,明面上是拿钱买命,实则是在暗中除去薛国公府政敌。”
谢崇早已将薛国公府翻来覆去查过,这几年有不下五位京官莫名暴毙,或是路遇劫匪,或是急病而亡,那时只道运道不好,后经查证,那些人多多少少都与薛国公府有关。
忽而,姜蝉衣又想到什么,眉头微拧:“云广白曾经遇刺,也是薛国公府做的!”
“并非是他招惹的敌人,而是那些人本就是冲他去的!”
黑衣面具人冷冷一笑:“褚姑娘很聪明,但太聪明的人可活不长。”
说罢,他一掌击向姜蝉衣,这一掌用了全部功力,姜蝉衣重伤之下难以抵挡,从窗户口撞出去跌在地上,口吐鲜血。
黑衣面具人随后纵身而出,持刀走近她:“宋家不过柳家部曲出身,当年,宋长策不过只是柳襄身边一个副将,小小年纪就仗着柳家长子身份做了镇国大将军!他也配!”
“陛下说什么看中武将,实则看重的只是柳家,又何曾将薛家放在眼里。”
当年之事姜蝉衣是知道一些的,冷声反驳道:“当年宋大将军被封镇国大将军时已是战功赫赫,那一战极其凶险,大战之后亦将养许久,有此军功他本可以在京中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但却自请镇守边疆,陛下这才册封为镇国大将军,今日荣耀都是他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而薛国公府却认为他挡了你们的路,简直可笑!”
“不说宋大将军,那薛二也配和宋少凌相提并论?”
黑衣面具人被激怒,举刀重重砍下,姜蝉衣早有防备就地一滚躲过这致命一击。
“二公子果然是被你们害的,不过你放心,宋少凌很快就会去给二公子陪葬。”
姜蝉衣一惊:“你们还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你如今是何处境,你那位师妹和宋少凌便是何处境。”黑衣面具人笑着道:“不过他们可能没有你运气好,有这样两位高手助阵。”
姜蝉衣一颗心蓦地沉了下去。
他们竟已经算到宋少凌去会去救师妹,不,应该是不论宋少凌去没去,都会面临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