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段感情注定是悲剧。
褚方绎知道他看了出来,但从不同他说,他也从不问。
他们很像,身居高位,一言一行不只是自己,太子也好,相国长子也罢,在其位担其责,世族脉络盘根错杂,他们一举一动都关乎朝堂社稷。
谢崇将手中的手攥紧了几分,他比褚方绎幸运。
世族大家,婚事无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府。
“或许,他想说的时候便会说了。”
谢崇缓缓道:“若他不想说,便不问吧。”
不入内阁是他最后的坚持,可他们都清楚,这份坚持意义不大,即便他将来不为相,也绝无可能娶她。
所以,为了保护她,他不会对任何人坦白心意,包括谷雨。
姜蝉衣没多想,点了点头:“嗯。”
掠过这个话题,二人又闲逛了半条街,突有暗卫现身,禀报道:“殿下,玉公子到京都了。”
谢崇有些意外:“倒是比预想中早。”
姜蝉衣忙道:“他们在何处?”
暗卫道:“方才得到的消息,去了明亲王府,可要属下去请玉公子?”
姜蝉衣还未开口,便听谢崇道:“不必了。”
而后示意姜蝉衣:“东南方向。”
姜蝉衣正想说如何不必,她想见宣妹妹,闻言下意识抬头寻去,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朝她们走来的两道身影。
姜蝉衣面上一喜,唤了声:“宣妹妹。”
他们显然认出了他们,可两边隔着一条街,人来人往中,很难挤过来。
谢崇便抬手朝他们身后示意,玉千洲会意,携宣则灵转身进了身后茶楼,而谢崇则揽着姜蝉衣的腰,提气跃过一条街,落在茶楼之上,竟比玉千洲宣则灵更快到了二楼。
底下人群见此一阵叫好起哄,五公主循声望去,看着谢崇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背影,怎么有些像皇兄。
不过应当不是,先不说皇兄定不会来凑这种热闹,就算来了,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子这般亲近。
茶楼的小二也被一惊,直到谢崇递来一锭银子,他才回神忙接过客气引他们到仅剩的一个雅间:“公子这边请。”
这时,玉千洲宣则灵也上了二楼,几人碰上面一道进了雅间,刚进雅间,姜蝉衣就拉着宣则灵亲热的寒暄,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谢崇与玉千洲对视一眼,各自一笑:“怎早到了?”
“听闻京都乞巧节很是热闹,便换了快马,好在赶上了。”
玉千洲说完,看了眼凑在一起早已将他们忘到脑后的两位姑娘,有些无奈,谁曾想才出来就遇上太子二人。
早知,不走这条道了。
谢崇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笑了笑,问:“这次进京呆多久?”
玉千洲道:“要月余。”
如今他开始接手玉家生意,在京都耽搁月余已是极限。
小二送来茶点,两边各自寒暄,时间过的极快,等姜蝉衣宣则灵叙完旧,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瞧城中华灯初上,姜蝉衣欢喜道:“可以去放花灯了。”
“嗯。”
谢崇见她们总算想起了他们,便起身走向姜蝉衣,自然而然拉着她出门:“一同去吧。”
姜蝉衣刚要伸手拉宣则灵,玉千洲便快一步握住宣则灵的手,面色自若点头:“好。”
她看了眼玉千洲,只得作罢。
然就在四人要出门时,突又有暗卫来报,谢崇一见暗卫复杂的脸色便知不妙,沉声道:“说。”
暗卫低着头道:“殿下,小将军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