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天拱手回礼。
姜蝉衣也骤然回神,扬起一抹笑:“燕公子,好久不见。”
师父的话她认真记下了。
如今她有婚约在身,即便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只能当他是朋友。
且她的未婚夫婿是一国储君,若她与他太过亲密,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在退婚之前,他们只能是朋友。
燕鹤复看向她,轻笑:“好久不见。”
他本无意赴约,可阴差阳错他还是在这一天到了这里见到了她。
既是注定要见这一面,那就当是最后一面,明日他再找机会离开。
二人各有心思,打过招呼竟默契的挪开视线,不再言语。
徐青天将这一幕瞧在眼里,上前一步道:“外间寒凉,不如先进醉星楼。”
云广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大氅,啧了声:“你这大氅比我的厚这么多,还抱着汤婆子,这还冷?”
徐青天笑眯眯看着他。
没眼力见的棒槌!
“你们先进去,我去拿箧笥。”
云广白远远瞧见羊肉粉摊位上的箧笥,一把拉回他:“你先进去,我去给你拿。”
徐青天毫不犹豫折身走到姜蝉衣燕鹤中间:“那我们先进去。”
有燕鹤在,轻易就进了醉星楼。
接待他们的还是上次的掌柜。
掌柜仍给他们安排在了上次的包房:“少东家先前打过招呼,以后各位来醉星楼都记账即可。”
记账,也就是免费的意思。
当然,这话只是同姜蝉衣三人说的,燕鹤到醉星楼,本就不必结账。
姜蝉衣:“玉公子大气。”
徐青天:“玉公子仗义。”
云广白放下箧笥,看了眼二人,顺嘴跟着一句:“玉公子慷慨。”
掌柜的怔了怔,而后笑着颔首,燕鹤已经习惯了几人的马屁,朝他道:“先上些茶水点心。”
他们都用过午饭,此时进来只因外间寒凉。
掌柜的恭敬应下便退出去了。
房中放着上好的银丝炭,几人围着火盆而坐,徐青天拿了橘子烤,云广白温了壶酒。
寒暄过后,徐青天问:“蝉衣姑娘方才说有想去的地方,不知是何处?”
姜蝉衣刚剥了瓣橘子放进嘴里,闻言腮帮子鼓鼓的道:“听说太子去了墉州,想去看看。”
几人闻言皆是一怔。
看太子?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看太子?
燕鹤自然最惊讶。
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疑,有一瞬,他甚至以为姜蝉衣怀疑他的身份,但看大师姐神情却又不像。
良久,燕鹤状似不经意般道:“为何要去看太子?”
姜蝉衣抬眸看一眼他,又垂下视线:“听闻太子殿下经常微服私访,无意中听说这次在墉州,离这里不远,就想着去看一看呗。”
她当然不是无意中听闻,而是请二师弟让人打听的,没成想太子竟在墉州。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要去碰碰运气,万一他同意退婚了呢?
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她,说不定对这门婚事也是很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