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就趁着人多摸到了玉家库房,挑选了几样能卖的珍宝。
虽然去岁已经知道玉千洲那时的容貌并非是他真实的样貌,但此时见到这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还是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怪不得先前那解二爷认不出来。
玉千洲轻轻颔首,算是应了云广白的话,而后道:“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徐青天笑着道:“玉公子客气了,能在这里用上这一桌席面,已是万分感恩。”
几人寒暄片刻后,玉千洲敬了杯酒便离开了,今日宾客众多,他不能离开太久,此时是他两位儿时旧友在替他应酬。
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库房一句。
目送新郎官走远,徐青天皱眉道:“玉公子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燕鹤与姜蝉衣对视一眼,各自落座。
有了两次前车之鉴怎会猜不出,不过是不愿意计较罢了。
云广白提着酒壶给几人满上:“玉公子大义,我们为他干一杯。”
主人家轻易揭过,徐青天自也不再多说什么,饮了酒,姜蝉衣便起身挪菜,在云广白徐青天默契的配合下,很快将燕鹤平日爱吃的菜放到了他的跟前。
燕鹤正要道谢便见三双筷子飞快出击,扫荡着除了他面前几盘菜以外的席面。
他将谢字咽回去,默默拿起筷子,唇角轻轻弯了弯。
一切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
姜蝉衣今日一路疾行,只啃了一张干饼,在菜上来时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碍于玉公子还没来,勉强矜持着。
另外两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菜肴肉眼可见的见了底,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中间碗里被剩下一块红烧肉,三人同时愣了愣,而后,旧事重演。
燕鹤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人为了抢那块红烧肉‘大打出手’。
姜蝉衣云广白有武功在身,动作要迅急许多,但徐青天筷子使得不错,且也有几分力道和准头,在那二人不使用内力的前提下,竟也能和他们一争。
燕鹤听过他们初次见面的故事,争抢之中打坏了一张木桌椅和几个瓷碗,因没有钱赔各自压了物件在刘家,也是因此,后来才接了刘家那趟差事。
那时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画面,如今他总算是知道了。
燕鹤瞥了眼檀木桌和上等瓷盘,默默将手放在了桌边。
这张檀木桌价值两千多两,重要的是这是玉叔叔最喜欢的一张檀木桌。
突然,那块红烧肉在抢夺中意外的朝着燕鹤面门而来,燕鹤抬起筷子稳稳夹住。
三人同时偏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在一阵寂静中,燕鹤面不改色的将肉放回了中间的碗中:“你们继续。”
接下来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兵荒马乱,但三人抢菜的功夫旗鼓相当,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燕鹤瞥了眼不知何时出现在九曲桥上的一只狸奴,微微垂眸,放在桌边的手掌轻轻翻转,一手撑在桌上的姜蝉衣身子微晃,手上力道也被迫转了方向,加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风,‘遍体鳞伤’的红烧肉径直飞向了狸奴。
狸奴先是被吓的往后一跳,而后似乎是被香味吸引,确定突然落到它跟前的是不带攻击力的食物,才边嗅着边谨慎靠近,然后在几道灼热的目光中叼起肉窜出一道残影。
姜蝉衣:“……”
云广白:“?!”
徐青天:“……?!”
他们抢了半天最后倒是便宜了那狸奴。
三人很快就接受了现实,慢慢坐下,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燕鹤端着酒浅啜,平静的神情中藏着丝丝笑意。
而就在这时,左右两边同时有两道劲风朝他袭来,燕鹤面不改色的往后一仰躲过,另一只手挡住朝他攻来的二人。
酒杯里的酒未洒出分毫。
徐青天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瞪大眼:“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