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关于宣姑娘的谣言从何而来,但今日在此我便再说一次,公主殿下微服出行,体察民情到了平江,在刘家酒席上与宣姑娘相识,兴之所至将宣姑娘带走同游,这件事宣夫人也早给玱州送了消息,至于为何消息没有到达玱州。”
玉千洲冷眼看向解千城:“敢将公主殿下视为歹人,殿下一定会彻查到底。”
解千城死死盯着他,后背已逐渐渗出一层薄汗。
竟然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母亲让人拦下和散发的消息,就成了他们污蔑公主的证据,不,不可能,这事肯定还有猫腻!
再者,谁又能知道消息是他们拦下的!
解千城努力维持着镇定。
他是夙安府的嫡公子,玉家风头再盛也只是商贾之家,他不可能在玉公子跟前落了下风。
很快,解千城便想到了解局之法,抬头道:“如此说来,谣言竟是假的,却不知谁竟敢这般造谣!”
有公主护着,这个谣言即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如此他何不顺势而为,宣则灵名声保住了,又得了公主青眼,娶做正妻也无妨。
他眼珠子一转玉千洲便知晓他打了什么主意,冷笑道:“解公子迫不及待的赶来玱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早有谋算,不过今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宣家的退婚书不日便会送到解家。”
解千城眯了眯眼睛,老神在在的看着他:“既然宣姑娘名声无碍,那两家婚事自然是照旧,何来退婚一说?”
“玉公子恐怕不知道,两家的婚事是两家老祖宗定下的,可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有嫡公主在此,自然不可能拿云亲王府施压。
但就算是嫡公主,也是外人!
玉千洲眼神微沉:“你解家多大的门庭,连婚事都退不得?”
解千城抬着头笑了笑,道:“公主在此,解家哪敢造次。”
“只不过玉公子有所不知,当年的订婚书上可是写了一条,解宣两家的联姻是不允许退的,玉公子若不信,大可去趟解家看看当年两位老祖宗亲自立下的订婚书。”
周遭百姓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怎会这样啊。”
“孝字当先,两位老祖宗都不在了,如今谁敢违抗老祖宗的遗命,唉,这宣家娘子可真是命苦。”
门后的宣则灵身形一颤,清鸢忙将她搀扶住,担忧唤道:“姑娘。”
宣则灵脸色一片惨白,她从没听父亲提过此事!
当年的订婚书是在解家立的,也存放在了解家,宣家带回的是订婚信物。
不对,父亲曾去过夙安退婚,也就是说父亲也不知晓解家的订婚书上还有这样一条,而解家这些年按着不说恐怕也是存了别的心思,因为若是早些时候拿出这纸订婚书,他们便无法降妻为妾,而如今知道她有公主相护,才以此逼她不得不嫁。
宣则灵咬着唇,眼底浮现一片水雾。
而就在这时,她听外头那人道:“是吗,可据我所知,那纸订婚书上的名字可并非你解千城,宣家老夫人定的是解千洲,解千洲被赶出解家,这纸订婚书自然作废。”
玉千洲见过这份订婚书。
原本只写了解家长子与宣家娘子,他的名字还是他看了后要求加上去的。
当时是占有欲作祟,没想到如今反倒成了救她的证据。
解千城当然也知道那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但他以为这种事外人不该知道才是,是以听解千洲说出来,他极其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但这话一出,也就证明解千洲说的是真的。
而在门后的宣则灵亦是神情难辨。
这等细节她都不知晓,玉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玉千洲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但很快,他便镇定道:“猜的,但以解公子的反应来看,应是真的了。”
解千城一时间神情极其古怪:“猜的?”
他当他神算子么!
“当年这桩婚事本就是为解千洲和宣姑娘定的,订婚书上写解千洲的名字,很难猜吗?”玉千洲淡声道。
“若解家要以订婚书为要挟,那就带着订婚书来请公主殿下定夺,现在,带着你的东西,滚!”
玉千洲不耐再与解千城争辩,折身进府:“半个时辰没将这些脏东西清理干净,我便拿着公主印信去请知州大人将解公子押送回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