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大公子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去了宣家,千洲即便再不愿与宣则灵相认,在宣家无人主事时,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宣则灵吃亏。
余光中出现几道身影,是宣家下人的装扮,燕鹤的视线在他们焦急的面上划过,侧首道:“听说玱州的茶点不错,我们去买点?”
“好啊。”
姜蝉衣对于美食向来不会拒绝。
二人折身进了巷子,与来寻他们的宣家人恰好错过-
宣家
解千城被扔出宣家大门,引得巷中更多的人驻足张望,解千城恼羞成怒的死死瞪着玉千洲:“你到底是何人!”
“这是解宣两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干涉?”
至于玉千洲所说的奉公主之命,解千城不信。
宣家没有多出任何兵卫,公主驾临身边怎么可能无人,且他已经打探过,宣通判昨日因气急攻心病倒在床,若宣则灵真是随公主回来,宣家怎会是现在这样的颓败!
宣夫人还在路上,宣泽容也不在府邸,今日是他带走宣则灵最好的机会,可偏偏半路杀出个身份不明的程咬金!
让他如何甘心!
玉千洲立在大门外,居高临下的看着解千城。
他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也正因此他心中窜着一股无名火。
心术不正的东西,也妄想染指宣家娘子!
其实今日他本不该出面,可姜姑娘和殿下迟迟不归,徐公子云公子也至今不见踪影,宣家只宣则灵一个小娘子主事,他又怎可能眼睁睁看她被解千城带走。
“既是两家之事,便该由两家长辈商议,如今宣家家主病重,宣夫人与公子未归,解公子趁人之危不知礼数登门,逼迫一个小娘子为妾便是你们夙安府的家风德行?”玉千洲。
周围人闻言纷纷大惊。
这解家简直欺人太甚了,即便因宣家娘子名声有损,解家降妻为妾,可哪有人这样堂而皇之上门抬人的,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解千城自然也知道他此行过于急切了。
但他太了解宣则灵了!
她一身傲骨,绝不会轻易答应为妾,他怕她寻了短见也怕宣家将她藏起来,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众所周知,宣家娘子被歹人劫走过,闺阁女子遇上这种事哪还有什么出路,我急着上门不过是怕宣姑娘承受不住寻了短见。”解千城整理好衣襟,扬声道:“寻常人家遇上这样的情况谁不是退婚了事,我解家不在意宣姑娘是否失了清白,愿意遵从婚约,虽无法聘做正妻但聘礼照旧,我亲自来迎便是给够了体面,怎么,本公子还做错了不成?”
一番话落,周遭不知情的人都被说动了。
确实,世道如此,宣姑娘这辈子已经算是毁了,别说是夙安府,就是寻常门庭都不可能再聘其为正妻,可若为妾,放眼望去,断没有哪户人家能给出解家这样的聘礼,也不可能高出解家的门庭。
且这解公子还亲自来迎,足矣可见其诚心。
不论怎么看,这确实是宣姑娘最好的出路。
玉千洲定定的看着解千城。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弟弟,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因为他们母子的出现打破了父亲许给母亲的承诺,让母亲终日郁郁寡欢,虽然他也知道父亲有很大责任,但并不妨碍他讨厌他们。
而他讨厌的方式便是从不与他们共处一室。
尤其是知道解千城私下的德行后,他更不愿多看他一眼。
可他还是低估了他们母子的心狠手辣,若没有遇上殿下,若他不知宣家变故,今时今日,解千城或许会真的能如愿将宣则灵带走,且还能站在道德高地,搏一个好名声。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玉千洲眼神微微一暗。
这种腌臜事,本不该到她面前来。
“关门。”
宣则灵盯着立在大门正中的人恍惚了好一会儿,那道挺拔的背影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来。
曾几何时,那人也是像这样一次一次的将她护在身后。
解千城叫嚣的声音传来,宣则灵收回思绪,打算出门,此事是宣家家事,断没有让玉公子替她去与人争辩的道理。
可就在她要靠近大门时,却听玉千洲道:“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