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熙京打断:“放屁!”
“呦呦呦,还不信了,”梁婉茵刷地一下停车,红绿灯路口,她悠哉悠哉地开口,“Mila亲口对她哥说的,这还有假?”
“假的,”副驾驶的伍珂终于开口,她平静地说,“别乱造谣,容易给女孩子惹麻烦。”
梁婉茵哼一声,长长的豹纹美甲敲着方向盘。
“洗砚还是单身,杨全说他没谈恋爱,”伍珂说,“洗砚对岱兰确实挺关照,也是因为之前熙京的嘱托。”
“是,”叶熙京开口,他说,“离开前,我的确拜托过哥哥照顾好岱兰,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北京挺不容易的。”
“是啊……”伍珂目光放空,看向窗外悠悠的雪花,外面冰冷,车内暖融融,“一个女孩子,年纪那么小,还是弟弟的女朋友,聪敏又勤奋上进,那么可怜,又有了你的嘱托,肯定会好好照顾……”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上,挂满了亮闪闪的明灯,照得雪地一块又一块的温柔暖橙黄。不少店铺也做了简单的圣诞装饰,欧洲冬青,圣诞老人,雪人,红帽子,红袜子……
冷不丁,叶熙京从那明晃晃的灯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杨全。
杨全从一个饭店走出,正往附近的一家门上挂槲寄生的清吧去。
叶熙京想下车,又犹豫。
——哥肯定在里面。
但是现在车上有伍珂,他要去找叶洗砚,伍珂多半也要跟着去;自从伍珂第一次表白后,叶洗砚已经很注意避开她了。今天圣诞节,叶熙京并不希望给哥哥带来烦恼……
下车,还是不下?
而清吧之中,木梁的槲寄生下。
那首歌还在唱。
“……Butifyoukissedme
(但是你曾亲吻了我)
Nowiknowyou''llfoolmeagain……
(现在我知道你欺骗了我)”
鬼使神差的,千岱兰点了点头。
她不能说谎,因为最佳的说谎时机已经被错过了。
当叶洗砚问出“你是不是在想熙京”的时候,她呆了很久。
如此突然的问题让她来不及做好表情管理。
而此时的沉默相当于默认。
她的说谎水平和反应能力还有极大的提高空间。
叶洗砚仍旧是宽容地笑,那笑容仿佛在说“你啊,我就知道”。
“站在槲寄生下的人的确要亲吻,”叶洗砚的手腕贴着千岱兰的身体,将她轻轻往自己的方向依靠,他垂眼,“这是规定。”
千岱兰想说,这规定的来源一定是想要光明正大和意中人接吻的那些家伙。
没说出口,叶洗砚已经俯身。
温和好闻的乌木香细密落下。
千岱兰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任何思考。
她只惊慌而短促地吸了口气,这一呼吸声很重,像被什么东西冷不丁地烫了下;她睁大眼,看到叶洗砚垂着眼,他欲吻的动作因千岱兰不安急促的呼吸而一停,稍后,又自然温柔地落下。
这个绅士又温柔的吻最终落在千岱兰的额头。
千岱兰开始后悔自己来清吧前没有洗脸。
但叶洗砚的唇和千岱兰想象中一样软。
就像那天晚上,千岱兰被摆成一个跪着的姿势,像小狗一样被压着跪在天鹅绒被时,落在臀部的那一巴掌后,她仓促转身时,其实感受到了呼吸的热气和温热的柔软正贴向她最脆弱、又吃过一截手指和茧的月退芯间。
那时候他的脸离她很近,很近。
现在这个额头吻如蜻蜓点水。
叶洗砚直起身体,松开困住千岱兰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