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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洒在市长的书桌上，原本被清空的桌面上，摆着几份纸质文件。

林肯马奇好像他从未消失过一样，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专注地读着面前的东西。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到艾米丽没拿稳的咖啡杯，挑了挑眉。

他神色十分憔悴，脸颊似乎也瘦削了一圈。

艾米丽完全感觉不到弄脏市长办公室昂贵地毯的惶恐，只有十足的欣喜：“没事就好，真是太好了……”

市长似乎朝她露出一个十分浅淡的笑。

“工作吧，这两天应该挤压了不少事。

“以后做咖啡的事就交给小助，多腾出点时间帮我事务。”

艾米丽觉得鼻尖发酸，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托马斯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总助，艾米丽刚一看到标题，表情就凝重起来。

她有点拿不定主意地看看小托马斯，又看了一眼市长办公室的窗户。

小托马斯知道她这一眼的意味，小丑第一次被抓捕时在任的市长，就极力主张，考虑到小丑一系列行为的强逻辑关联，还有所造成的恶劣后果，不应把精神疾病作为他的免死金牌。

当时负责小丑审判的检察官也卯足了劲，要把他送上象征死亡的那把交椅。

“小丑就爱那么嘟嘟囔囔着，他母亲也对不起他，父亲也对不起他，妻子背叛他，孩子又看不起他，社会没有给他位置。”英勇的检察官女士直言不讳，“可他做了什么？挥刀向更弱者，他的行为和幼儿屠杀者没有区别，难道让一群死囚和一群普通游客在两艘船上，抢着炸飞对方，就是打破体制吗？①

“我们清扫城市的黑暗，安抚亡者的幽灵，我会用自己的生命，阻止诞生小丑的命运降临在哥谭市民的头上。”

她的确也付出了生命。

公开审判前一天，检察官女士被毒死，市长被击毙在他的办公桌后。

杀手从远处狙击，击碎了防弹玻璃，子弹嵌入那任市长的眼窝。

“马奇先生……”艾米丽犹豫不定自己该不该说出这些，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并不想下一次他失踪后再也回不来，被埋在哪里腐烂，“市长，单纯处死所有精神病罪犯，并不能拯救哥谭。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您死去，您希望达成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再推进。”

所以为什么不徐徐图之？艾米丽不解。

小托马斯又笑了一下。

“耶格女士，我有一个特点，就是很难死去，所以你不用担心。”

哥谭新闻界因为市长几天不露面而冒出的重重猜测沸沸扬扬，而作为完全知情者，在确认了布鲁斯的安全、小托马斯暂时不会再找他麻烦之后，就没有在关心这件事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

期末考试。

一个学期只有三个半月，现在离期末只有三个星期，而彼得缺的课占了起码三分之一。

所以尽管刚和杰森确认关系，彼得却没有多少时间陪他，空闲的时间花在学习和夜巡之后，真的不剩多少了。

彼得因为体力好、机动性又高，不依赖科技和机械，所以巡逻范围通常覆盖整个哥谭，哪位家庭成员状态不好，他就多去支援。

这段时间因为马奇市长发疯……不，严肃地说，马奇市长要干一番伟业，把整个哥谭搅得翻天覆地的。

资源一向东区倾斜，这里的局势就又混乱了几分。

对此杰森表示乐观，不破不立嘛。

尽管有意地多去往东区晃悠，想去帮杰森的忙，但他自觉不好表现的厚此薄彼，而且东区局势复杂，他担心自己贸然出手会帮倒忙。

倒是杰森主动在夜巡时找到彼得的次数多了，让彼得觉得哪里不对。

这家伙以前有这么容易受伤吗？为什么三天两头地找自己处伤口？

“你不疼吗？”彼得一边给他缝合一道两厘米半的伤口，一边有些怀疑人生地问。

他是不太耐疼的，所以能躲就躲，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还好。”杰森含糊道，把自己另一边身体也转过来，“这里还有。”

彼得顺着他指的地方，撩开杰森的衣服，然后沉默。

一道还没小指甲盖长的伤口，贴个创可贴都是对它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