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跟他过去被叛军抓走的经历有关。他所有的在意,只有虞汐。因为她想要保这些无辜的百姓,所以他才去保。一切都是以虞汐的意愿为前提的。净观说道:“是因为虞汐吧?”想起某个人,沈欲的眼里都是宠溺,眼神已经给了他所有回答,“我已经找了她八年,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既然找不到她,那只有站在最受瞩目的位置,让她来找我。”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失忆。不过,反正现在人已经找到了。来日方长,只要在她身边,沈欲就心满意足了。所以,这种明显会让絮絮讨厌他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这秃驴想给他挖坑,不可能的。沈欲说完转身走了。净观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轻轻一笑。到底虞汐,没有救错人。这一边,考虑到目前还不知道幕后是谁,他们不能贸然把人放走,所以需要暂时处理救下来的这批人。沈欲曾经毕竟处理过流民,有经验应对这些被释放的受害者。他先让他们进行统一的登记,了解每个受害者的情况,然后,把那些活下来的渔民拽出来单独审问。除了个别几个嘴硬的,直接自尽,其余的那些,随便吓唬吓唬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可惜,这些大部分渔民曾经都是同乡,被叫了过来帮手。是因为利益,大家才捆绑到了一起的。他们虽然知道做的是什么买卖,但能接触到和认识他们的头头,也就村长或者船夫而已。其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有用信息,沈欲索性就把他们继续关着。不过,没等多久,暗卫那边就回信了。“怎么样?”虞汐着急地问道。暗卫:“那船夫去了夜安城。”果然……夜安有问题啊。木盒子里的气味,还有船,全都指向了那里。“他去找谁了?”虞汐问道。“不知道,他进了夜安城以后,先去了一家酒楼,然后独自去往不见峰,到了那我们把人跟丢了。后来再去找,发现他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像是被吓死的。”“……”他去见了谁能被吓成这样?也太奇怪了?净观示意暗卫退下,分析道:“去了夜安那至少说明,他们的幕后之人,或许就在这里。”虞汐想到了那一批官兵:“可是,能具有调兵权限的,夜安城就近10人,布政司、都指挥使、总兵等,到底这幕后之人是一个,还是官官相护,是一群,这都说不准。”净观点了点头,“陵水县隶属夜安,估计很快夜安那边的官兵会过来接管陵水县了。如果真被他们接管,估计要查就不容易了。”沈欲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这还不容易?这渔村到底是他们的老巢,也是证据所在,他们这非法漕运船可是从盐宁郡开走的。即刻启程,把这里所有人都接回盐宁郡。”虞汐还有些担心,“可是这里是夜安的地界……”沈欲:“只要人在我那里,他们想掀风浪,也得入了我的地盘才行。”虞汐当即决定:“那就即刻启程,把所有人从海路带回盐宁郡。”沈欲一听她就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你呢?”“在他们发现问题之前,提前去夜安城。”沈欲瞥了一眼,旁边准备去收拾东西的净观,忽然打岔道:“这样吧,净观师父来了一趟,路也熟了,要不就由你护送他们回去吧?”净观:“???”沈欲无辜地摊手,“你看我这么凶神恶煞的很多人都怕我,但你是出家人,慈眉善目的,很多人对你没有戒心,你跟他们同行,兴许还能问出不少线索来。”“……”沈欲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净观,“更何况,那里的布政司可都是前朝旧臣,万一碰到什么熟人就不太好了。”“……”虞汐本来也没打算带净观去,这么一说,也察觉出沈欲似乎发现净观身份了。沈欲太聪明,这世上他想知道的事情,几乎瞒不住。但他未言明,虞汐自然也就不会主动说。虞汐点了点头,“也好。”可沈欲看出了她甚至也不打算带自己,立马凑过去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若涉及官场,你没有官职行事总归是不方便的。我就算只是一个知府,就凭我的姓,走哪儿也都得横着走,总归要更有用一点,而且,你接的只是盐宁郡的皇榜,我跟你一起走,朝廷那边追究起来,也好有个说辞,所以还是我跟你一起走吧。”话都说到这份上,虞汐也没法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