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两周,陈也就开始想以前。以前晚上他都是跟陆巡一起做题。一张卷子,谁慢做完谁倒水。
数学卷子两人你来我往的倒是能打个平手。
但英语,陈也端了不少水了。
之前陆巡……
卧室门被从外面推开,陈也手下的笔一顿,接着一碗切好的桃子放在了他右手边。
“我不饿。”陈也偏头看着进来的老太太,“奶奶你早点睡。”
“就是给你买的,放着该放坏了。”老太太抽出旁边的凳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又把装着水果的碗往他手边推了推。
陈也只好戳了一块放进了自己嘴里,“好吃。”
老太太看了看他写了一半的卷子,“这次考试怎么样?”
昨天周考,成绩还没出来。
“还行。”陈也说。
“你现在……能考上大学吗。”老太太问。
“能。”陈也立马点了点头。
“那……陆巡呢。”老太太又问。
这是这么久以来,老太太第1次提到陆巡的名字。陈也一直想跟她谈谈,可老太太像是在回避这个话题。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这时候突然提起来,陈也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只能实话实说,“他……成绩一直都非常好。”
“所以你这么拼命学,”老太太声音有些抖,“是不是想跟他去一个学校?”
陈也低头盯着卷子上,沉默了一会儿。
是。
他是。
“陈也,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死。”老太太说。
陈也猛地抬起了头,“……奶奶,我,我——”
陈也还想再说什么,可他想说的都是不该说的。
他今天说出来,老太太该怎么办。
“我考上什么去什么。”陈也哑声回答。
老太太眼眶发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撑着桌子起身,“早点睡。”
“嗯。”陈也点头。
房门被关上。
陈也沉默着的看那碗被留下的桃子,视线开始变的模糊,连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胸口越来越沉的下坠感。
可一阵接着一阵的钝痛,陈也伸手按住胸口,慢慢弯下了腰。
桌子上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陈也咬着牙看了一眼。
是陆巡打过来的。
陈也伸手扣着表带,解开了手表,扔在了桌子上。接着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把药拿出来,干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