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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没理她，目光依旧锁定傅时初，等待他的回答。

顶着阴凉到无法忽视的鬼差视线，傅时初发挥出顶流的表情管理，尽量若无其事回答：

“……没有。”

他似乎想到一个可能，视线来回在傅时初和苏见青之间移动。

属于阴间使者的那张没有人气的脸庞快速浮现出一缕惊疑，转瞬而逝。

这下轮到黑无常沉默了。

过了会儿，他掀开黑袍，从中取出一团光点。

如苏见青想的一样，确实是来回礼的。

依旧厉鬼一只。

“厉鬼我就不要了。”在他将光团抛过来前，苏见青阻止，“还请黑老哥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听到她说出“厉鬼”二字，傅时初眉尖动了下，不动声色地打量黑无常手中的光团。

在顶流有限的认知里，厉鬼是大多数人闻之色变的恐怖存在。

不过此时的他感触不深，深邃如墨的瞳孔里，反倒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好奇。

普通的鬼见过。

百年水煞见过。

邪恶术师见过。

就差再见识下厉鬼了。

一听苏见表不要厉鬼，而是要帮忙，黑无常微妙地顿了下，才吐出一个字回应：

“说。”

苏见青微笑着说：“麻烦您帮我通报一下阎公，一柱香后我会去拜访他，有很重要的事与他商量。”

这确实是一个小小的忙，只是传个话。

光论价值的话，一只厉鬼更高——超度厉鬼的功德不是小数目。

“你可直接去找阎公，为何要我通报？”这是一个疑点。

苏见青哪次去地府不是直接就去，她有按照规矩通报过吗。

苏见青义正辞严地说：“阎公身为冥部正神，司管地府，还是由您提前通报，我再前去，更合乎礼仪。”

“……”

黑无常与她对视。

片刻后微不可察地颔首，旋即消失不见。

回到地府的他去往阎王殿，向处理公务的阎公转述苏见青的话。

阎公听完后，头也不抬，声如洪钟：“她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黑无常不语。

“竟托你来通报，又说是重要的事……”

阎公一双眼睛威严地眯了起来，放下手中公务：“此事只怕又不合规矩。”

黑无常继续沉默。

*

眼见面前那道黑影如风消散，房间里所有异常消失，傅时初紧绷的脊背悄无声息放松，缓缓靠回床头。

视线落向苏见青，脸上若有所思。

确认苏见青是那朵青色蘑菇后，他一直没有过多询问。

比如，她明明是朵蘑菇，为什么会成为苏见青。

已经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克制地不去将秘密全部剖析，是他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