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自己网球部的成员,Yukimura春风化雨和冷刃冻雨齐头并进、对待一般人,他是温和礼貌有涵养、至于对待足够重要的人,他的温柔和耐心更是毫不克制的。
关西狼的地位大概还在那一般人范畴内,聊出未来又如何,king简直是要为他的付出感到可惜呢!
手是体温最外露的地方之一,尤其是指尖,触碰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缱绻意味,被无形的线牵着,迹部目光一路跟着对方的动作走,硬生生压出一点热意来:“本大爷当然是那个‘最’了。”,他还试图倒打一耙,“你夸人的时候手很烫,烫到本大爷的胸口了。”
“……”,幸村选择缓缓收回手:“可以了。”
“还不错,贴得十分华丽,工整。”,迹部抬手对着日光平视一瞧这创可贴,十分精湛的工艺了,“本大爷打算这几天都不摘下来了。”
等手办弄好了,二号小甜心这才乖乖注视着手办,问:“你是专门来看吾的?”
“只是恰好路过。”,幸村笑着继续说,“但我一直很想念你。”
“吾也经常很想念你,Atobe说这叫心心相印,他说他也要和你心心相印。”
幸村斟词酌句地说:“心心相印的意思是……”
“Atobe说了,就是见到手办的那一刻心里有场海啸,只是静静地站立着,没有任何人知道,吾也是和他一样的。”
幸村微微一愣,不发一言。
啊嗯,华丽的,king的视线挪到死对头那双白皙优雅,修长的手指上——那手正抚着那束花,看起来这花是很得他心意的,Yukimura人正对着二号小甜心,一人一甜心相谈甚欢。
迹部微微睨了一眼,蓦然说道,“本大爷还得请你帮个忙。”
幸村侧过视线:“嗯?”
桦地的妹妹上个星期送给了迹部一只玩偶,这让后者十分高兴,据说对方最近拥有了什么手工编织梦想,因此眼下king打算从最简单的事物入手,给她编织个手绳作为回礼。
真是足够温柔的king,幸村听后莞尔,声线沉澈,好像一涌冷泉坠落石壁,打得对方的耳朵一个激灵:“为何不找莫卡当模特?”
迹部:“莫卡的手不如你的好看。”
幸村:“那Oshitari呢?”
“本大爷为什么不能直接找你?”,迹部直言不讳道,“对着你的脸本大爷的心情会更加华丽,编织出来的作品会更加成功。”
本来只是随意闲聊,幸村被他堵了一嘴,忽然忘了词。
迹部编到一半,眉宇微蹙。良久,他像是放弃挣扎那样,从一旁的展开一张被压平的流程图,那应该是从什么图书里面抄录出来的,随后又恍然大悟地继续。
“………”,五颜六色细绳缠绕的过程中,指腹和手背的碰触是必不可少的,肌肤下的温度跳到了肌肤上,幸村忽然分不清那跃上来的,变成了那种针扎似的麻意是Atobe造成的,还是悬而未决的‘末日审判’在作祟……
迹部低头扫过对方那一排鸦青色的羽翼,连带着心一跳:“你来东京是特意给本大爷送礼物的?”
那糖糖的礼物是一个城堡模型。
幸村如实说:“不,只是顺路过来。”
…顺路就顺路呢,迹部顷刻间轻轻宽恕了对方一切:“下次本大爷可以去神奈川找你。”,king拖着长长的中腔调补充说,“专门去的,就找Yukimura!”
Atobe有罕见的海蓝色眼珠,那里面现在映出的光像一把浮金,竟然在微微跳动——喜悦是真真切切的,高兴也是平和直白的,不知道为什么,让人看了,也会忍不住跟着他一起高兴起来。
仿佛正在看什么罕见贫瘠的土壤于初阳绽放第一朵宝藏玫瑰。
——但透过Atobe的视线,那是一个宁静的世界,看的是安静的自己!
幸村眼角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丝不已察觉的异样情绪,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闻言,回神答道:“路途遥远,不必劳烦……”
“嗯?”,迹部用一种克制又客观的语气说,“你的一切本大爷都不觉得麻烦。”,不过大爷眼下就像个毒药发作犯了又没药可解的人,非得从恋人身上讨点好处不可,“但本大爷到神奈川可不愿见到Sanada,并且还要你见面就给本大爷一个热烈的拥抱,这是回礼。”,当不当着Sanada的面这还有待商榷。
幸村眉梢一动,少顷,他问:“如果Atobe的生命忽然只有最后几天,打算如何分配?”
这又是什么不华丽的问题?迹部目光不赞同,但又瞥见Yukimura足够认真的神色,思考了片刻后说:“对于这种处境,本大爷是毫无转圜的余地?”
幸村:“是。”
迹部几乎不假思索道:“本大爷需要花费些时日和家人相聚告别,再告诉冰帝那群人本大爷要去一个遥远的国家,如果他们打破砂锅问到底,本大爷也会据实相告的,但要是哭哭啼啼就实在不像话了……”
迹部自生下来就是这样,强硬果断,刚愎自用,却又细心温柔,凡事他要自己做主,从不听安排,却又足够坦率和通透,强大自信,信手拈来。
幸村正听着,Atobe停了一会,仿佛收敛了呼吸,目光分外复杂了起来,良久,四目相对之间,那king他说:
“最后一日,要开着本大爷的直升机,冲上宇宙带你去看星星,这样你以后抬头总能想起来本大爷,啊嗯?”
幸村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眼底几乎瞬间压不住的情绪翻涌,像香槟的泡泡一层一层的蔓延开来,肆无忌惮的淌了满心满眼满世界。
他神色沉静,语音温柔缱绻问:“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比如说Oshita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