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峥抿嘴轻笑,那倒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了。
他敛目看向信封,又道:“还有别的呢,不拆开看看吗?”
盛瑶眉眼一弯,宝贝似的把信封关好收起来?抱在怀里:“剩下的便是银两?了,没曾想我?爹这次寄来?这么?多,那我?们南下一行便完全不需担心银两?不够了!”
厉峥一愣,表情?略有古怪地看向盛瑶怀里的信封。
拿出了两?个?平安结后的大信封仍旧鼓鼓囊囊的。
厉峥起初以为是因盛瑶不识字,她家里人还用?了别的物件传递信息,所以信封那么?鼓。
没曾想,那么?大个?信封,除了平安结里面剩的全是银两?了。
厉峥没有拿起信封掂过重量,只看外形就已是能看出里面的银两?定?不是个?小数目。
盛瑶一个?不得不远离家乡,从村里进城务工的小姑娘。
家中如何能给她寄来?这么?大一笔银两??
况且,从远处寄出这么?大一笔银两?,途中自是少不了要先打?点信差一番,否则信差不会就普通传信的价钱完好无损地将银两?运送到收件人手中。
换言之,寄出的银两?越多,打?点信差的价钱便越昂贵。
两?相加之,非富足人家怎也是无法寄来?这般数量的银两?的。
厉峥还记得自己最初替盛瑶拿回那个?被?偷走的钱袋时,打?开看里面仅有可怜的几个?铜板和?一点碎银。
更莫说他们每次提及银两?亦或是花费银两?时,她都一副紧张节俭的样子,好似生怕花多了一般。
他理所当然认为盛瑶家中应是清贫的。
但如果盛瑶家中并不缺钱,那她为何会大老远进城务工?
厉峥微眯了下眼,一时间有些理不清思绪。
好似他一开始在某个节点就想错了,以至于后来?的认知?都有了偏差。
还未来?得及多想,盛瑶已收起了信封。
她思索一瞬,忽的道:“厉峥,要不我?还是给我?爹回一封信吧,你不是说你可以替我?写信吗,不知?我?们南下一行是否时间正?好,在我?爹启程进城之前告知?他一声,也好叫他若是早到了城中也能知?晓我?的去向。”
“你爹要来?柳阳城?”
厉峥看起来?有些讶异,好似全然不知?此事。
盛瑶倒是没太在意,只是理所当然道:“他是我?爹,当然会来?的呀,若非他这回不慎摔伤了腿,不然他便是和?我?一同来?的。”
饶是这般对话表面看起来?并无任何不妥,但厉峥还是敏锐地从中察觉了几分怪异,只是还抓不住那由头。
盛瑶这头已是向信差要来?了纸和?笔,而后递到厉峥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厉峥收回思绪,拿起笔按住纸:“说吧,要写什么??”
盛瑶倒是没有多少长篇大论要讲,无非是些絮絮叨叨的小事。
她起身绕到厉峥身边,嗓音轻轻柔柔地念着要写的内容,视线看着宣纸上厉峥动笔落下的字迹。
虽是跟着厉峥学了几日字,但信上大部分的字盛瑶都不认识。
可即使不认识,她也
能明?显分辨出厉峥写下的字当是极为好看的。
苍劲有力,利落规整。
不知?她何时才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来?。
“还有呢?发什么?愣?”身侧的人呆愣着好一会没再开口,厉峥不由转头催促。
盛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拿起信纸:“好了,没有了,就这些了,我?方才是在想,若是我?爹收到这封信,肯定?惊讶极了。”
厉峥好笑道:“你爹不傻,瞧见了信,自是知?晓你托了别人帮你写的,难不成还以为你进城短短几个?月就能学成至此了?”
盛瑶哼了一声,手上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嘴里嗔怪着:“我?爹当然不会以为这是我?写的,而且……”
话说一半,盛瑶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略有羞涩道:“而且,你也不是别人呀。”
她爹一看就会知?晓,这是她的未婚夫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