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似乎觉得他是个麻烦,所以把他丢给保姆和司机。
——但是这个视频中,江先生和秋女士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并非完全不在意江鹿。
谢遇皱眉,收起手机,穿好外套低头点了支烟,帽子扣到头上,抬步往燕大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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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的手机可怜呻。吟一声后,耗尽最后一丝电量归于沉寂。江鹿在杂物间陷入黑暗后不久睁开了眼。
杂物间的门掩着,只留了一丝缝,几乎阻拦外面所有光线。
小小的杂物间一片黑暗。
所有衣服几乎都在他身下垫着,江鹿感觉身边有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林煊就伸手搂住他,往他身旁带了带。
江鹿翻过身,和他面对面,抱住他埋在他胸前没说话,是很眷恋的姿势。
林煊也没开口,低头细细密密吻他的耳根和唇角,爱意缠绵,痴迷沉醉。
刚才做的时候他们一直在接吻,林煊唇瓣发烫,贴着江鹿的皮肤仿佛烙下一个接一个的印子。
江鹿让他一路吻着偏过头,动了动喉咙,依旧不太舒服,乖顺阖着眼,脑袋轻搭在他胸肌上,感受到两人几乎融为一体的心跳声。
就算看不到手机,他也知道林煊此刻在手机上的心情指数和他一样是个傻笑的小黄脸,想到这儿,心脏不禁润上甜丝丝的蜜,江鹿悄悄抿唇笑了笑。
他蜷起腿,肌肤摩挲过林煊光滑健壮的小腿,响起细微的沙沙声。
大概睡前太过劳累,睡意很快重新将他裹挟,江鹿再次陷入沉沉黑暗。
但他这次却做了梦。
还是那个漆黑的山洞,天寒地冻,依旧是相拥取暖的姿势。
他们尽力堵住了洞口,但冷峭的山风仍旧夹杂着雪粒钻进山洞。
“鹿鹿。”林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虚弱干哑。
江鹿偏过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食物已经用尽,水源早就结冰无法饮用,手电筒也即将耗尽最后一丝电,他们还是没有等来救援。
山里的雪无法食用,不知道这是被困在雪山的第几天,但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很虚弱了,抵抗力直降,直接食用山雪死亡的概率很高。
但完全没有水源也不是办法。
不吃不喝,他们也会死。
江鹿拆开腕上的绷带,将苍白细伶的腕子递到林煊面前。
“喝吧。”
没有办法了。
唯一的水源只有他们血管里的血。
只是为了活下去。
即使同类甜腥的血液让他们失去吞咽的能力,他们也不得不为了活下去强行吞咽下去。
山洞里看不见,林煊扶住了他的手腕,江鹿迟钝感觉到对方粗粝冰冷的唇瓣刮刺着肌肤,冰凉湿润的舌尖熟稔舔舐手腕内侧,尖利的虎牙咬开创口,吮吸的压力沉滞传达到脑部神经。
血离开身体就会结冰,以至于江鹿的大半个手腕都被林煊直接含住。
太冷了。
林煊的口腔也是冷的,冷到江鹿甚至感觉不到痛楚,只是用力抱着林煊的脑袋,以缓解内心的害怕。
距离太近,他甚至感觉到了林煊喉咙的吞咽。
一种正在被吃掉的恐慌在心头蔓延。
江鹿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敛眸盯着黑暗中虚无的一点,仿佛要透过沉重的黑暗看见林煊埋在他身前的脑袋,没有抽回手。
事实上,是他主动喂林煊喝的血。
在不知道几个小时,还是十几个小时,亦或者是几十个小时之前,本就受伤的林煊一直处于缺水状态,一度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