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迹象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这种事还反复上演。
甚至在一个大雨夜,顾倾还要独自出门,他站在落地镜面前,双眉凝重地打领带。
苏昭昭想跟去。
顾倾不肯。
苏昭昭不依不饶,就是要去。
顾倾睨她一眼,警告道:」苏昭昭,你不乖。」
苏昭昭有些委屈:「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去!」
顾倾继续打领带:「不方便带你。」
苏昭昭赌气地问:「我长得又漂亮,胸又大,又年轻,怎么就不方便了?」
顾倾扫了她一眼,继续打领带:「你说呢。」
苏昭昭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是的,她的身份注定不方便,撑不了大场面。
可更重要的是,她直觉他是去见陆熙遥,男人自己打领带,总有些细节上的不到位。
他要营造出还单身的人设。
他在隐瞒她的存在。
所以连个像样的身份都不配拥有。
没错,她只是金雀女,只是人家想起来时给个好眼色,冷脸时她得上赶着贴上去,人家愿意哄一下就得受宠若惊的金雀女。
可是陆熙遥就不一样,他能和她灯红酒绿,两两相望。
她真的受够了!
雨夜,车开得很慢,快到家的时候,萱姨惊慌失措地打来说苏昭昭不见了。
顾倾听完勃然大怒。
自己只离开半天,人就迫不及待地逃了。
真是可以啊,苏昭昭。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凭什么要逃?
这场游戏,制定规则的是他,喊开始的是他,给她甜头的是他,能喊结束的自然也是他。
他还没喊停,她怎么敢不告而别?
顾倾找了关系,请市交通部门的人帮忙查苏昭昭的行迹,自己也慢慢找。
凌晨两点的风很大,夜雨斜切过伞檐打在脸上,沁人的寒,顾倾却毫不在意,他只是眯着像猎豹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视着苏昭昭可能出现的地方。
万幸的是,他并不是毫无头绪。
甚至他得到了几个地址,比如城西夏天如蒸笼的鸽子楼,比如老街在臭水沟和老鼠堆旁边的瓦房,又比如某处没有厕所的工地大棚……
他每去一个地方,就难受一分。
他不知道她曾经过得那么苦。
当顾倾找到苏昭昭时,他狠狠松了口气。
没有伞的苏昭昭像被雨淋湿的小狗,缩成一团蹲在墙角,抬起红彤彤的眼睛望着走近的顾倾。
顾倾的喉咙滚了滚,他想向她伸出手,说「好了,我带你回家」,可说的却是:「苏昭昭,你觉得是你逃得快,还是我找得快?」
苏昭昭盯着他,拒绝说话。